春风拂过, 还生活旧时模样

作者: 徐祝平2022年09月27日散文随笔

太阳真好,暖洋洋的。院子里的迎春花,前不久还是枸杞那样的小颗粒,现在完全开了,黄灿灿的一片,又好看又有气势。莎莎趴在桌子底下,脑袋歪在前爪上,摆出萌宠的睡姿,无忧无虑。孙子忙着把奥特曼和怪兽分批运到菜地里,在他眼里那是一片奇妙的森林,可以按照自己设计的战略路线排兵布阵,然后在他的指挥下,奥特曼和怪兽互相厮杀,他的嘴里不停地嘟哝着只有奥特曼和怪兽听得懂的话。上个月他还惦记着上学惦记着同学,最近不提了,只是在上网课时会冷不丁问一句“新冠病毒什么时候没有了呢”,这只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期待着放飞的那一天。

月有常令,四时为政。疫情把我们关在家里,春天却是关不住的,它裁着自己的细叶,踏着自己的节奏,如期而至。才过雨水,转眼已入惊蛰,日子过得真快。还记得立春,记得埋在立春阴霾里的日子,不敢出门,不敢跟人说话,不敢碰外面的东西。出门倒垃圾碰上邻居,即便都戴着口罩,还要拉长一段距离后才能打个招呼。家的安全感从未体会得如此实在。

后来听了专家的解释,懂得一点科学常识后,就敢在院子里深呼吸了。再后来,也能放胆跟邻居隔着栅栏聊上几句,或讨论同程购物平台的食材和价格,或交流一下厨艺。其实,我们的日子是安稳的,乱的只是心。

在微信圈里读到一个帖子,说中国有个传统说法,瘟疫始于大雪,盛于立春,衰于惊蛰。虽然无从考证这个说法的历史依据,心里却愿意相信它的可靠性。人总有向好期待的愿望,不安的心需要安慰。工作时统计过太多的数字,诸如招生人数、毕业生人数、就业人数、在籍人数,几千、过万……那些数字曾经让学校自豪,让老师骄傲,让上级部门满意。没想到,同样算计人头的阿拉伯数字,换了身份聚在一起就成了钻心的疼。是的,一个数字一条人命,牵动十四亿中国人民的心。确诊病例明显下降,仔细对照,不断走低也恰好在惊蛰到来之前。我深信,疫情得到有效控制跟各地各级政府的防控措施有关,跟专家的科学指导有关,跟一线广大医护工作者崇高的人道主义情怀和勇敢逆行精神有关,跟全国人民共克时艰的责任意识和深厚的家国情怀有关。又暗暗觉得,它确实也合了“衰于惊蛰”的说法。

桃始华,仓庚鸣,物候更新。最近,出来踏青的人多了起来。南山的玉兰花成了这个春天动人的风景。花朵大而白,有玉质,不负其名。因它太像莲花,带有天然瑞相,满腹慈悲。一花一盏,千花千盏,满树垂挂,肃然一副向天承露,厚泽苍生的虔诚面貌。

是的,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将好起来。春风拂过,还是生活旧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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