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火红

秋天的景色总是美好的，甚至一朵花一棵草，都能够形成一处美丽的景色。这不，家中的阳台上，有妻侍弄的几个装满土的塑料盒，春天里，她栽种了几颗辣椒苗，没想到在这秋天里竟成为一处小小的美丽景致。

还是在春分时节，妻就琢磨着在她的小“园地”——那几只塑料盒里种点儿啥。“清明前后，种瓜种豆”嘛。她征求我的意见，我敷衍，你随便。其实在心里说的是：你就在那儿瞎捣鼓吧！弄不出什么景的，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看看指望我是没门儿了，妻就每天跑农贸市场，张罗着买菜种什么的。那天，她真的买了一包菜种和一束辣椒苗，然后就在窗外的塑料盒里忙活开了，又是翻土，又是撒种，又是栽苗，还把我使唤上去取水。我不情愿，嘴里嘟囔着，妻竟“威胁”我：“你不干，到时候就别想吃。”我不再搭她的腔了，只是闷着头干。

妻买的辣椒苗太小，我以老农的口气教训她：“茄子栽荚，辣椒栽花”，你买的辣椒秧那么小，啥时候才能爬出土窝！妻赶忙又去市场买来大棵的辣椒苗，重新忙活一番。

过完春天，到了夏天，菜市上的辣椒早已经上市，我家的辣椒秧虽然也长大了些，却连花也没开。在我的风凉话的刺激下，妻也有些着急了：这辣椒秧怎么连花也不开呢？她逐个翻翻土，土都是干的。原来，那放在外面钢筋棚上的塑料盒里的土，本来就容易干，又很少浇水，太干了，辣椒苗怎能生长？于是，我们两口子一起上，赶快给辣椒苗浇水，浇透。很快，辣椒苗昂起了头，精神多了。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怪，大事小事都不会一帆风顺。就在我家的辣椒秧长势正旺的时候，我们的那位勤恳的园丁——我那老妻突然摔了一跤，把右手腕摔断了！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对我是个狠狠的打击，她什么也不能干了，我就几乎再没有一点儿闲暇时间了，每天不但要买菜做饭刷锅洗碗洗衣服，还要伺候她的那些辣椒秧。

那一天，妻端着胳膊来到阳台上，往外瞅瞅，突然叫起来：“还不赶快浇水，辣椒秧都耷拉叶子了！”我一看，可不！于是赶快浇水。自此以后，我就把为辣椒浇水的事作为自己每天的必修课，几乎是“每日三省吾身”。一天至少浇一次，有时还浇两次。如此，我们的辣椒再也没出现过蔫的情况。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辣椒得辣椒。天道酬勤。那一天，我们“园地”里的辣椒开花了；接着，又长出了小辣椒；再接着，辣椒长大了，可以采摘了！自然，第一个辣椒，我是让妻采摘的。她小心翼翼地摘下辣椒，我接过，立马在水龙头下冲一冲，几刀切好，投进正在炒的菜里。我们又吃到自己种的辣椒了！

自此以后的个把月，我家就没再在市场上买辣椒。

秋天到了，我们自己种的辣椒竟然已经自给有余了。看，钢筋棚东头的那一盒里的辣椒有几个居然都红了。那是一棵朝天椒，大概是因为每天它最先见到太阳，而且阳光充足，辣椒秧长得象一棵小树，直指顶棚。我和妻闲下来时，就爱欣赏这些亲手栽种的辣椒，尤其是那棵朝天椒。看，那辣椒又有几个红了。如此，我们更舍不得摘了，就让它们长吧，长成一树红辣椒，为这个秋天增添一抹小小的热烈颜色。

有空的话，来我家看看这一树红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