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残篇

2015年11月04日抒情散文

多洁白的雪啊!如棉被覆盖大地,我真不忍心踏上,怕弄脏它洁白的身子,柔柔的,细嫩如刚出锅的豆腐,又如春风拂面,那响声,如清泉流淌,如肖邦的钢琴曲那样清爽柔和,又如克莱德曼的乡愁那样轻缓细柔。雪,把世间的一切污垢都洗得干干净净,有了雪,全世界就一片光明,岑参的“纷纷暮雪”,而此时却是“纷纷晨雪”,把整个天空点缀得无穷美丽,虽没有“千树万树梨花开”之壮美,却又朦胧之妙境,更有幻想的情趣。看远山,都被飞雪点缀得一派迷离。

柳宗元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除了雪景外,还有独到的情趣。而此时,鸟儿声嘶力竭地啼叫,是没了事物的恐慌?还是没了家园的惊惶,我的心里不正有此恐慌吗?

我站在阳台上,看一只小鸟,在大雪纷飞中没命地飞奔,带着仓皇之态,同时伴着哀鸣,落下飞起,如此往返数次,我的心流泪了。我把食物放在阳台上,躲在暗处,等它来啄吃,可它只在远处飞跑,随后,又来了几只,都在树枝上跳跃,恐惧不敢近前,忽而想人与鸟的隔膜。小时,扫开雪地,撒些秕谷,用短棒支起竹筛,专等鸟儿来啄食,鸟儿早知是阴谋,很久都不来,才知鸟的灵性,跟人比起来,已有过了的感觉。

每每看到雪,我都兴奋不已,小时,在树林里堆雪人,伙伴们说有点像我,我压根就没想到要给自己塑偶像,小伙伴们自然是取笑我,太阳一出来,雪人便融化了,那时没多大伤感,现在想起,雪人的融化就如同我的消失。

记得小时,雪掣天扯地的下了好几天,田野白茫茫的,我背着书包,走在茫无边际的田地里,路已被雪覆盖,只得摸索着前进,有时踩进沟里,鞋都湿透了;有时整个人陷入坑里,挣扎了很久才爬出来;有时绊到石头,一跤跌倒。到学校,已成雪人。

还是大雪天,小麦被雪覆盖,雪停了,小麦稍微露出点头,惊异地望着洁白的世界,冷风嗖嗖地刮着,雪米粒不停地打着旋旋。我跟着父亲给小麦施肥,我们踩着嗞嗞作响的雪,把化肥洒向小麦,我的手冻僵了,清鼻涕不住的流,回家疼得哭了。

雪下个不停,地上,屋顶上全白了,伙伴们把我抱上屋顶,叫我捉猫,我上了屋顶,厚厚的雪,淹没了我的鞋子,我努力爬行,爬到房梁,从小口里抓猫,可哪有猫,手被冻僵,房主人出来大骂,小伙伴们一溜烟跑了,独留我在房顶伴雪哭泣,回家后,被母亲骂“傻包子”,哭得更伤心。

美丽的雪伴随我走过这么多年,儿时的记忆也在飘飞的雪花中慢慢地凝结,似乎要演化出雪中的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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