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2011到2013

作者: 梦里归 [文集]2015年11月26日抒情散文

我有一手绝笔的烂字,有努力练过字帖,可后来发现,越练越烂。

我有写过不同风格的文章,自我感觉良好,可后来发现,烂如狗屎。

我有幻想过未来的美妙,有去过为了这犹如电视剧般的故事情节而奋斗,可后来发现,现实才是毋庸置疑的真理。

我有像孩子一样童真,有去过为了这份纯洁哭过,笑过,可后来发现,我是男人。

我有过其他的人生,有过为这种没有目标的人生迷失过,可后来发现,往往在这种迷途之后才会凸显最真实的触感。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

我的人生应该在此处停留,愿时间凝结,就在彼时,没有过去,没有将来。

更没有所谓的不可以。

仅此,这个世界送给你。

三月的骄阳,如花一般绽放。

宁夏的春天,似乎还在睡懒觉,花未开,树更未发芽。

可这个春天,似乎更加漫长。

大西北的季节都是这样,毫无征兆,更未预告。

太阳变得温柔起来,帽檐下半梦半醒的醉眼,怎么敢去直视太阳!

柔软的阳光拂过脸颊,带来一碟温热,像绸缎般丝滑,就像你我,一见钟情。

往往在这分秒之间。

整个冬日被厚厚的外套、毛衣捂得发霉的躯体,在灵魂强迫的驱使下,一件一件退去这该死的盔甲。才发现,一个冬天过去,这肚子又大了不少。

妈妈说,冬眠的孩子像是被圈养在牧场的羊羔,肥的流油,才会被任人宰割。

后来,这该死的感冒终于有了康复的迹象。我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四处宣扬,就连你也会认为我确实是病的不轻。

你把最美好的年华给了我。

我喜欢短发的姑娘。

记得刚认识你不久,我就把这不良嗜好告诉了你。

只是我说的好听了点而已。

你说,“这完全不是正常男生的审美标准。”

你告诉我:是因为长发太麻烦。

说真的,我也是这么认为。上学那会儿,像个白痴一样。

一觉醒来,像个要饭的乞丐,头发像鸡窝一样。

却因为起的太晚,没有时间收拾,结果,真的被人认为是疯子。

虽然,我身穿这身频繁而不平凡的橄榄绿。

虽然,我们有着不一样的家庭,有不一样的童年。

虽然,你还像个稚嫩的孩子,需要人呵护。

虽然,我不知道我怎么喜欢上了排比句。

可这往后的一切,便会成为你我共同追忆的印记。

犹如这三月的太阳,向着我们微笑,像花一样绽放最美的姿色。

就像你说,心有繁花,朵朵为你盛开。

我的夏天,我的夏天。

我是一个胖子,名副其实的胖子。

可肚子一圈的肥肉总会很赏脸的躲藏起来,前提必须是我穿上一层皮。

更没想到,居然卡门的我也不会超重,医生不会在体检单上写到“偏胖”二字。

我开始怀疑者一肚子肥膘是真是假。

我真嫉妒你比我瘦!

我喜欢夏天。早晨起床不必穿永远也穿不完的衣服,也不必因为天冷导致感冒而烦恼。

所以,对夏天的期待,我不比任何人少。

提早褪去厚厚的盔甲,穿上梦寐以求的短袖中裤,当然陪伴我的还有感冒发烧。庆幸的是在部队磨练了一年多的我,这百病必侵的小身板也好了很多。

爸爸说:“就应该把你这小兔崽子放到部队呆上十几年。”

我哭笑不得,两年都已成为煎熬,何谈十几年,开什么玩笑。

在来这个鬼地方之前,我是名副其实的老宅男,周末放假永远都是窝到家里玩游戏,看电影,这完全是得到老爸真传。

有其父必有其子,说的一点没错。

而舞蹈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随血液流淌,伴心脏跳动。

每到夏天的晚上,总会背上效忠于我的小黄(车载音响)。和几位前辈在广场热舞,当然会有很多人围观,也会有当众挑衅。令人热血沸腾的夏天总会很过的很快,像个调皮的孩子,和我捉迷藏。

耳塞里的音乐也许一百遍也不会厌倦。这种生活,逐渐成为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舞蹈也成了灵魂里不可磨灭的熊熊烈火。感谢我的师傅,感谢我们的SEVEN DANCERS CREW。

梦想起始的地方,永远是回忆的起点。

10年的夏天,和爸爸开车去新疆,当天晚上正是世界杯总决赛,为了这场球赛,决定在花土沟过夜。

伴随足球的当然少不了啤酒,爷俩儿在一首《WAKAWAKA》,将父子带入高潮,喝的烂醉,为了总决赛冠军争执不休。不过我还是输了,尽管罗本很卖力,尽管“三剑客”无人匹敌,可荷兰还是与冠军无缘,在西班牙强势下,输给了这群“欧洲狂欢者”。

从小到大,从没有真正的赢过爸爸,也正因为如此,才会给我动力,让我不停前进。

或许那时的我还只是个孩子。童真到相信永远,相信所谓的誓言。

那时,还在为了所谓的不是理想的梦想而没有意义 的向前不止。

没有星星的夜晚,不会那么的明亮,黑暗浊蚀了双眼,变得空洞无神,如一具行尸走肉,无奈的停留于此,不知如何向前。

被我如沙般挥霍的正是我最美的伪青春。像哭泣的孩子找到心爱的玩具,抹掉泪水,笑的如此纯净,没有一丝杂质,眼神里的喜悦,为何这不是我最爱的滋味。

我怕卷入这个肮脏的世界,恐惧之中带上耳塞,整个世界就这样成了一个人的天地,把自己禁锢在自己的小匣子里。或许未来的我会痛恨现在的自己。

我当兵了。其实我一点也不情愿。

连我自己也无法想象,如此放荡不羁,玩世不恭,不愿被拘束的我,怎么会在部队安心服役。

当然,在部队很想家,想念爸妈,想念一起疯狂的兄弟,我想念在家的一切,一切。而这,终将成为我生活中的泡影,如梦如幻,挥之即去。

我选择忘却,忘却本该属于我的生活,忘却喜欢留长发的我。我把头发留在登上离家远去的列车前三个小时忍痛剃发为尼。说实话,我真不习惯短发,现在也是。

火车驶出站台的那一刻,妈妈哭的像个孩子。悠长的汽笛像孤独的秒针,拖着时针一点一点的挪动。从来没见过她难过的如此哭泣。年过四十的女人皱纹,白发略显。眼角上的鱼尾纹,那些都是妈妈年轻时的印记。我相信,妈妈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女。彼时,脑海划过妈妈年轻时的模样,为我擦鼻涕,为我织毛衣。因为一次考试不合格打得我鼻青脸肿接着搂住稚嫩的我心疼的说,孩子,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抽烟被妈妈发现愤怒到把我赶出家门,而整个晚上都会捧着手机等我电话。会因为我高考失利给我安慰,带我旅游散心。会因为生日喝到烂醉如泥,照顾我安然入睡。

那时年少轻狂,不懂妈妈的用心良苦,会为一句指责离家出走,会为女朋友买生日礼物骗妈妈是学校要交学杂费,会为晚上通宵上网,编造各种理由,会为打架打到满脸是血说只是摔了一跤。

而真正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我背过妈妈,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可不争气的还是一滴一滴摔在地上。现在我的眼泪真是不值钱。

两年后,妈妈你一定要让我抱抱你。

新兵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没有深夜躲在被窝里哭泣,更没有因为苦累放弃。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零下三十度的寒冷,双手冻得裂缝。战术训练后连内裤里都是沙土,在大雪下站军姿,三公里长跑,呼吸都困难。

犹如煎熬的新训,学会了太多。而这一起吃苦的日子,正是我们出生入死的基奠。这种情谊只有在部队才会有的战友情

我为我有这么一群兄弟而自豪,而骄傲,而幸福。彼此之间的一句坚持,一句我们是兄弟,我们是好兄弟。不再抱怨部队的苦累,不再想念那个充斥着酒绿的灯红。也不再想念你。

一起在军旗下铭刻着我们共同的誓言,一起在跑道上挥洒年轻的汗水。一起,一起,永远都要一起。我的兄弟,我们一起。

或许在选择来到部队的那一刻开始,立下的豪言壮志。放开那些事以愿违,放开那些是是非非,忘掉那些曾经以为,忘掉那些温柔相随。去为我们共同的目标前行。也许未来我们各自去为家庭奋斗,为人生成长。短短两年而已,就让我们一起疯,一起笑,一起汗流,一起醉酒,我们是战友,这辈子最珍贵的战友。

最冷不过如此

12月的宁夏并不会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整个大地被白色覆盖。

枯黄的树枝无力的吊在老到掉皮的树上。不远处的腾格里沙漠仿佛离我们愈来愈近。整个冬日像是地狱里最荒凉的戈壁,囚禁着痛苦的冤魂。

这是老兵退伍的日子,年复一年。

我为老兵卸下肩章,摘下领花。泪水狠狠地摔在我的手背,是不舍,是离别该有的痛。

明年的今日,我会不会也落下这离别的眼泪,然后狠狠地摔在战友的手背,会不会不舍,会不会痛苦。

我会离开,我会离开。

我从未来过这里,从未来过!我在骗自己,是这样。

我是军人,我怎么能逃离我热爱的军队。想起《我是特种兵》的一句台词,军人,就是输也要有个输得样子。

是,我输了。输的惨不忍睹,我输给这个世界,输给你,更输给了自己。无法想象!

看看肩膀上那两条鲜艳的“V”。想起太多过往,放弃自己的大学梦,放弃长发,放弃年轻该有的色彩。我被这橄榄绿包裹。就连夜晚站岗看着归家的列车。那种心酸的刺痛犹如戈壁上生长的荆棘,不深但蒂固。泪水在眼里打转,不是我太思念,而是我过于脆弱。

我输给了豪言,输给了这沙漠,输给了你,更输给了自己。

“回来好么?我陪你复读高三,我们一起高考,我们一起上同一所大学!我只想要你回来,回来好么?”

我没有说话,我在大脑里搜寻了很久,实在找不出回答你的语句。索性挂掉电话,看看不远处的沙漠,说不出的酸楚。人生真的该定格在此刻么?

师傅说,心情烦躁的时候,就去放肆的跳舞,释放掉体内所有的能量尽情的狂欢。

可是我再也找不到跳舞时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感觉。我把这告诉了他。

徒弟,相信我,试着让自己爱上别人强加给你的事物。要学会接受,学会坦然。尽全力去爱上这个世界,爱上上帝赐予给你的所有,即使是缺点。这是我教你跳舞的初衷,知道么?并不要因为这些事而破坏你的心情,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加油,等你回来,经过部队的磨练你会成熟很多的。

冬季的夜总是来的快去的慢,晚饭后,老兵陆陆续续的离开这里,广播里单曲循环着刀郎的《送战友》。我并没有被这氛围感染。明年,我也会像他们一样。没有什么伤心的,只是我觉得离开是为了更好的相遇。不是么?

十二月的宁夏真冷,我被这刺骨的寒冷包围,不禁打了个寒战,天空渐渐飘起雪花,不知是因为巧合,还是连上天也被这真挚的战友情感动。

团首长为老兵 一 一 敬酒,冬常服没有了肩章的修饰不再那么端庄,就像新兵时第一次穿上常服怎么看都丑。

老兵说,我走了后,帮我把连里的军犬照顾好,它可是陪我度过两年的战友。他搂住我哭的像个孩子,伊翰超,好好干,等你复员来我家,我带你去玩。

我替他试掉如冰渣般的泪水,捏在手心里,却怎么也不会消散。那是老兵留给我最后的印记,是对这部队不舍的印记,是我们情感的印记。

就这样。上车了,离开了,再也不会来了。

不久,政委上教育的时候,总会说老兵复员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的在等车前两分钟向团队方向致他们最后的军礼。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们团的老兵才会这样。没有他们在,院子变得更加空旷,寂寥,没有一点活力。

我想起来部队的那天,凌晨一点还在火车上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看着未来的战友们嘻嘻哈哈的打牌,吹牛。耳塞里是你我的电话录音:

“你去了部队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别让爸爸妈妈担心你。要好好锻炼身体,你老是生病,每次都要我半夜哄你睡觉。好好改改你的脾气,别惹事。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是你大二的学姐了,哈哈。以后别人会说我调戏学弟。哦,对了,等你去了部队,一定要让我看看你穿军装是多帅气!听说在部队用手机管的很严,我知道你离开手机就活不了了,要学会克制,可不要触犯人家部队的纪律。我会经常去阿姨家陪她聊天吃饭的。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阿姨还有叔叔的,更会照顾好自己。你这一走就是两年,我可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不然等你回来你就不要我了,我可不想看见你带个女兵回来见我,不然我会杀了你的。一会儿就上火车了,休息会吧。我等你回来,我要自己去接你。记得在路上吃我亲手做的点心。”

你知道么,我有多想你,你知道么,在夜里我是有多难过,你知道么,我连哭都哭不出来。我多想回去,多想陪陪你,多想在每个上学的早上为你买早餐,为你打架,为你哭,为你笑。你知道么,我多怀念在一起的日子。

一片雪花落在睫毛上,融化的真快,冰凉的雪水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我不想睁开眼。这样挺好。可眼角流出些液体,不知道是雪水还是泪水,一滴一滴,流过脸颊,落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散落成一朵朵盛开的莲花,瞬间融入大地,凝结成小小的冰。

这一幕映刻在大脑里,在每一个脑细胞里。像病毒一样,分裂,分裂,再分裂。蔓延至身体每一个器官。

好冷,宁夏的冬季真的好冷。冷到麻木,冷到没有知觉。最冷的时节,不过如此。

动离悠,泪难收

从今天起,我绝对不再回头。

从明天起,疼痛也要继续走。

——蒋瑶嘉《梦的堡垒》

是青春的代价,是说不出的痛楚。我们不能完全去选择自己的未来,可一如既往的在去追寻,是年轻的价值。说放弃,有些梦,还没做够。这青春,由我决定,不悔恨。

我真羡慕能去为自己的梦去努力。

我们之间的联系少了,时你学业忙,还是我训练忙。我渐渐的不知道没次和你通话该说些什么,而反反复复是你告诉我在学校碰见的一些有趣,无奈,和一些跟你没半毛钱关系的事。即使我难过的只想听听你的几句安慰也没任何机会。我很少再打电话给你,我不想再最痛苦的时候就连唯一的支柱也摇摇欲坠。

你告诉我你认识了一名学长,他对你很好,很优秀,总之,依你的话说就是各种好,各种优秀。

“呵,是嘛。”我还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着。

自那以后,我们很长时间不再联系。

你说“我们分开吧。”如往常一样,简简单单的“嗯”了一声。

很多老兵曾告诉我,第一年新兵的时候,总会在周末第一时间打给女友,后来渐渐的你忙了,她也忙了,很少联系,她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能出现,或许,她不能忍受这种分离的痛苦。更或者会寻找新的依靠。而自己有苦也只能自己咽。忽然发现,她已不见。后来,她离开你,你离开了你自己。

会哭出声来,哭出埋藏心中许久的疼痛。时间长了,也就放下了。不禁感叹,时间真的是疗伤的良药。渐渐习惯了一个人拿出手机看着这倒背如流却没有备注的号码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拨通。习惯了没有我最想得到的节日祝福。习惯了这种生活,毕竟我们在一起至少两年。

我多希望你能过的比我好,多希望你只是在和我开小小的玩笑……

一切都成了瞬时的过往,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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