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

作者: 田达武 2015年12月22日散文随笔

我在家里杀鸡,不是鸡血少,就是鸡毛弄不干净。有时候,杀一只鸡,要补上几刀,差一点鸡头都要被割下来了,鸡都还在垂死挣扎。每当此时,家人就要奚落我是腰杆上别死耗子,冒充打猎人。我只能以“杀鸡杀屁股,各是各的刀路,只要能把鸡杀死就行”来自圆其说。

前不久,由于一次要杀四只鸡,我嫌麻烦,便把它们送到菜市场的家禽宰杀间去杀。

屠夫接过鸡之后,取下一对一端各栓着一颗相同麻将的纯子,其中一只我给,另一只栓在了鸡的脚上。

屠夫杀鸡的时候,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只见他的眼睛,不断在关注过往行人,只要有新的客户到来,他老远就在招呼。嘴巴不但要与客户进行交谈,而且还要与同事、同行进行交流。

屠夫杀鸡的技术,娴熟得与古代的庖丁解牛差不了多少。

屠夫在动刀杀鸡之前,先要向烫锅里添加足够的水,打开灶边的鼓风机,把火烧得旺旺的,提前把烫鸡的水烧开,以备不时之需。之后就在接血的盆里盛上水,再加上适量的盐,用屠刀尖在盆中的水里搅几圈,才算一切准备就绪。

屠夫杀鸡,先用左手的小指和无名指抓住鸡的双脚,使鸡头朝前。右手将鸡那长长的颈项,从鸡背脊上反过去,左手的拇指和中指接住并勒紧咽喉部位松弛的皮嚢。再用右手拿起屠刀,在鸡的咽喉上来回割两三下,放下屠刀之后,右手食指将鸡的嘴壳轻轻地刨去交给左手的食指按住,同时把鸡的杀口对准血盆,使鸡尾高于杀口,鸡血便成柱状喷涌而出,射向血盆。直至鸡挣扎到流尽最后一滴血,屠夫才将奄奄一息的鸡丢在地上。

在家里杀鸡,鸡毛只能用手扯,是很麻烦的一道工序。现在的专业杀鸡,脱毛实现了机械化。当鸡在开水锅里烫好之后,屠夫就将鸡捞出来放进脱毛机里。机器开动的同时,向机器里加上少量的自来水。不一会儿,裸鸡就从脱毛机的出口滚了出来。屠夫把裸鸡放在案板上,对没有脱去的那些顽固的粗大长毛,用手工进行彻底清理。清理完后,屠夫就将裸鸡挂在墙上,用喷火枪将无法脱去的绒毛烧尽。

给鸡开肠破肚,看似稀松平常,实则技术含量很高。就拿理肠子来说吧,屠夫只需一刀,任你小肚鸡肠,也是一刀到底,游刃有余。

最后,屠夫将鸡开边砍成小块装进袋子,同装鸡血、杂碎的袋子一起装进另一个大袋子里,再用先前从鸡脚上退下的麻将扎住口子。杀好的鸡,就静静地在那里等候着持有同样麻将的主人前来领取。

看完杀鸡,使我明白了 “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的深刻道理,也使我懂得了不管干什么事,只要肯专研,善总结,技术精通,就会得到人们的尊重和社会的回报。更使我懂得了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为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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