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银杏树

作者: 孔祥秋 2015年12月25日伤感散文

银杏树于我,有些远。

我的老家,地处荒僻之乡,多生榆杨柳这般的料材之木,或是栽种桃杏梨这样的花果之树。在我孩提的心性里,天地之间也就是这三五树木。

记得初中的时候读过写银杏的课文,也不曾上心,实在不如茅盾先生的《白杨礼赞》记得扎实,甚至不如叶圣陶先生的《松树的风格》。牢记《白杨礼赞》,实在是杨树是村前村后的树木,那种挺直了身板做人的准则,又像极了村里的老少爷们。而记忆里最深的,是秋后叶黄,拿一铁钎子,不停地点扎着遍地的落叶,于身后拖着长长的叶串,虽然说是劳碌之事,却满是游戏之乐。《松树的风格》能记得住,那是因为当时的教育里,松柏多为英雄人物身边的枝叶,所以也就上心了许多。

小时候,银杏树的确是没有见过,甚至没有在谁的话语中听说过,课文的文字再好,也就入不了心。对于公孙树,当时的老师不曾解析,我也没有疑问本义。很多年里,就是一丛的神秘的枝叶,而断无公孙树直接的猜测。

后来,在泗水的泉林,见过一株一千五百余年的银杏。围有七八抱,高有数十米。这样千年不枯的老树上,怎能不满身灵气呢?再加上枝干上坠满祈愿的丝带,更添了神秘的味道。我也躬身而拜,不为祈愿,只是一种敬仰。

那年,银杏树忽然就近了,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来到小城没有太多陌生感的原因,是当时的行道树多为柳树,虽然说是垂柳,但和我老家柳树同为一支血脉,自然也就亲了。那年,这些柳树忽然砍光了。我老家的柳树也同有此灾,大大小小的路旁,那些大多几人才可合抱过来的柳树,一下子就被砍光了。原本在树影映衬下的土墙草房子,那些所谓的朴素之美,完完全全地成了疮疥之丑了。那时,心挺疼,没想到多年之后,在小城又遭受了同样的疼痛。街旁,栽上了一排新的树木。有人说,那是银杏。银杏?我好不惊讶,那就是长在我心中神秘之地的树木么?

看到过一本古植物书,说银杏分为雌雄,须雌雄同植才能结果。另说将雌树临水种植,照影也可结果。这话听来虽然有虚,却同样反映了在古人心中,银杏是有灵气的树木。这不一般的树木,在这样吵杂的车浪人流中,又会有一个怎样的成长呢?

说是银杏很耐久的,这里那里多有长寿的典范。那天,我站在街头,却发现这些树很多都焦梢了。古语说:人老锅腰把头低,树老焦梢叶儿稀。这些原本正值盛壮的银杏树,为什么已是尽显疲态呢?

这般栽植于大街两旁,在滚滚滔滔的喧嚣里的银杏树,是不堪其扰,没有了那分灵气么?

银杏于我,又远了,却不似曾经的那样,更美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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