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打糍粑

作者: 江初昕 2015年12月25日情感散文

家乡每年冬至都有打糍粑的习俗。清晨一大早,躺着床上,喷香的蒸糯米饭的气味钻进鼻子里,我心里清楚,今天是冬至,家家户户都要打糍粑,我不顾清晨寒冷,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头天就把糯米浸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把浸在水里的糯米捞出来,放在饭甑上,搬上锅灶上蒸。等蒸熟以后,就可以放在石臼里打了。村里只有本家大伯屋里一口石臼,人多就必须排队轮流打糍粑。这天,大伯家起得格外早,把家里的大门打开,好让村里的人赶早前来打糍粑。把糯米饭倒进石臼里,用木槌轻轻地舂,捣成糊状,才开始抡起木槌大力捶打,其中,一人要蹲在石臼旁在脸盆里沾点水,不停翻动石臼里的糯米团,使之槌打均匀。捶打是要有一定的节奏的,不然会伤到一旁翻动的人。打糯米是个力气活,捶打的人不久就会浑身发热,外衣脱了一件又一件,身上不断冒着热气,石臼里的糯米团也打到粘稠状,挑起能拉得很长,这就说明打好了。将糯米团从石臼里捞起来,装在脸盆里端回家。

回到家中,趁热将糯米团抓起一团,放在手心里一挤,另一只手一扭拽下来,顺势在装有芝麻白糖的盘里滚一滚,一只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糍粑就大功告成了。

打糍粑的日子里,小孩们都起得早,跑到现场看打糍粑,听到“咚咚”的捶打声,也是一种享受。我们小孩都盼望在自家的父母能早点打上,好吃到这垂涎欲滴的糍粑。但石臼只有一个,大家都得轮着来。看到别人家先后都打好了,心里既羡慕又埋怨。羡慕别人家可以吃到喷香的糍粑了,埋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不早点。我们来回跑动,充当起通风报信的差事。看见别人家差不多打好了,飞也一般跑回家中,告诉父母。父母才将热在锅灶上的饭甑端来,我们乐颠颠地跟着身后。

刚打好的糍粑除了喷香,还透着一股韧劲。吃糍粑时,父母一般都会嘱咐我们,不要吃得太急了,不然会噎住喉咙的。虽如此,但我们小孩架不住香气四溢的糍粑诱惑,也顾不上拿筷子,用两只手捏着就往嘴里塞。由于吃得太急,有时会噎在喉咙里,憋得满脸通红,两眼翻白,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

“咚咚咚——”打糍粑的木槌声,在宁静的山村里显得那么悦耳,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温馨,胜过世界上所有的声音,让这种美妙的声音驻足记忆深处,成为故土浓烈而温馨的乡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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