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雪之乐

作者: 詹华 2016年01月02日优美散文

记忆中,雪如朋友般,伴我一起度过了许多快乐时光。

父亲说,我出生的那天夜里,就开始下起大雪,到了次日中午才停止。雪停之后,家里的男人都出去扫雪。爷爷、父亲和两个哥哥,一边扫雪,一边有说有笑。爷爷说,瑞雪兆丰年,今年第一场雪就下这么大,来年一定会有好的光景。兴奋的父亲,在扫完雪后,像个孩子似的,堆起了一个小雪人。哥哥们说,这小雪人这么小,这么可爱,一定是父亲堆了一个雪人弟弟。看来,从小我便与雪有了不解之缘。

到了我能在雪地里玩耍的年龄,两个哥哥无疑是我最好的玩伴。他们经常把我放在冰车上,然后一边一个,拽着我的手,在冰上快速奔跑。他们其中的一个,因为突然滑倒后,也将我顺势拉下了冰车。若是摔疼了,我自会吭叽吭叽。哥哥们连忙把我拉起来,边为我拍打身上的雪边哄我,男子汉要坚强,随便哭鼻子那不成了小女生?可我实在很疼,便哭着说,那等我不哭的时候再当男生呗!

上小学时,去我们学校要走一段下坡路。冬天雪后,那段下坡路就成了同学们玩“雪地保龄球”的地方。即使小心翼翼地走路,也难免马失前蹄滑倒。一人滑倒,往往可以将身边或前面的很多同学撞倒——这就是传说中的“雪地保龄球”。因此,很多老师都很顾及形象,怕当着学生的面摔倒出丑,于是,他们宁愿选择另一条相对平坦但很绕远的路段来走。

农村的孩子,不仅要会玩雪,还学会动手做冰车、冰尜、雪橇等。雪橇可谓大工程,做起来也比较耗时、费事。做完雪橇,我们又没有听话懂事、受过专业训练的雪橇犬,小伙伴们就从家里牵来土狗做动力。试想,将几只比我们还喜欢玩的狗拴在雪橇前面,那效果可想而知。它们如同一团散沙,各忙各的,这个往东奔,那个向西走。有两只不乱跑的,还搅缠在一起谈耳鬓厮磨、卿卿我我。没办法,我们干脆将狗换下,人工上阵轮班来拉雪橇。没拉几次雪橇,小伙伴们都有了自己响亮的“狗外号”,黑子叫“雪原黑背”,喜子叫“笑面哈皮”,涛子叫“卷毛寻回”,小波叫“眯眼牧羊犬”。因为我长得瘦弱、体质很差,拉一会儿雪橇就气喘吁吁的,被小伙伴们取了个“哮天喘”的外号。

那时候,我和小伙伴们最大的杰作要数做冰雪雕塑了。小到树木、动物、人物,大到房子、宝塔、长城等,我们都做过。最逗的是,我们竟在村里用冰雪堆砌了一个公共厕所,不过一直没有女生敢进来方便。为了“充分利用”女厕蹲位,小伙伴们主动将自己“屈尊”,进去蹲着小便。时间长了,我们都不知道是该站着方便,还是蹲着方便了。家长们怕我们“走火入魔”,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将我们的冰雪公厕拆掉扔进河沟。

工作之后,偶尔会与同事或驴友结伴出外滑雪,但这种快乐却远不及儿时玩雪带来的乐趣多。如今,每年冬雪仍如约而至,可岁岁年年的感觉已经不同。有些快乐,终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越来越少。如果有一天,我们也能够像父辈那样,带着自己的孩子在冰天雪地里尽情玩耍,也许才能够重新激活我们那颗尘封已久的快乐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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