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轮

作者: 曹矞 2015年01月20日散文随笔

年轮是时光的印痕,岁月老人的杰作。

你瞧瞧,那一株株大树身上,就有着一道道或一圈圈粗细不一但棱痕分明的印迹,那就是树的年轮。大树身上的年轮,大概是时间的河流淌过之后留下的痕迹,是岁月的车轮滚动过之后碾下的辙痕,是时光老人用刀一点点地雕刻出来的花纹。

大树是怎样形成一圈圈年轮的呢?生物学上讲,在树皮和木质之间有一层细胞,这层细胞整整齐齐围成一个圈,又不断分裂出新细胞来,年复一年,树木便会越长越粗壮,这层细胞叫形成层。年轮的形成是形成层细胞规律性活动的结果。春夏雨季,阳光明媚、雨水丰足,树木便会迅速生长。这时形成层迅速分裂出许许多多新的细胞来。这些细胞个儿大,形成的木质显得疏松,颜色也较浅,叫做早材。进入秋天,天气由暖变冷,雨水相应减少,这时,形成层分裂细胞的速度减慢,分裂出来的细胞个儿较小,颜色很深,质地细密,叫晚材。在同一年里,从春到秋,木质部由疏松到致密,是逐渐变化的,中间没有明显的界限。可是,到了冬季,形成层细胞基本上停止活动,所以,第一年的晚材与第二年的早材之间,界限很明显。由于木质的疏密不同和颜色的深浅不同,就形成了一圈清晰的同心圆环,这就是“年轮”。年复一年,年轮不断增多,小树也渐渐长得高大粗壮、枝繁叶茂了。

难道只是树木有年轮么?

显然不是。如果只是树有年轮,那么考古学家是如何鉴别断定古物件所处的时代呢?万物皆有生命,大凡有生命的物件都会有年轮吧。

如此看来,人是有年轮的。那么,人的额头或颈项上的皱纹是年轮否?或许有人会问。我想,非也。皱纹和白发一样,只是人有了一定年龄的象征,并不证明年龄的大小,也许你会发现连小孩儿也会有皱纹或白发。朋友,你听说过骨龄么?就是骨头的年轮。据说,骨龄是可以用仪器检测出来的。一般检测的时候,把不经常用的那只手放到一个小盒子一样的仪器里,照一照,就能看出你的骨龄。因为人类也是一种生物,决定一个人年龄的因素虽然有很多,且是隐性的,不易发现,但还是能够被检测的。

其实,年轮是生命成长的痕迹,预示着生命成长的过程,隐含着生命成长时的种种遭遇和辛苦。成长是必然的,衰老亦是必然的,生老病死是大自然永恒不变的法则,是铁定的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的客观规律。

岁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时光流逝,岁月不言,倏忽之间,我的生命之树已刻上五十多圈丰富的年轮。真所谓不知不觉之间老之将至,自然而然就会生发人生苦短、时光易逝之感慨。不过,仔细想来,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快乐与否取决于心态,取决于我们的人生态度。我们应好好地学学老庄,法道自然,顺应天命,乐天知命。也应以苏东坡为一面镜子,怀揣感恩之心,微笑面对生活,超然于物外,神游于八极,乐观豁达,安享生活。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得之不喜,失之不忧,宠辱偕忘,无意去留。惟其如此,才可心境平和,名利淡泊。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在这个纷扰嘈杂的世俗凡尘里,若能追求到一种“大隐隐于市”的逍遥游生活,那是需要很高修养的人生大境界。既要“入世”,又得“出世”,做人难恐怕就难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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