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愿景

作者: 高穹 2016年01月16日哲理散文

透过枯叶散尽的枝枝叉叉,后院的高墙也无法遮挡目光的远眺。视野顿时开阔了很多,所以每次就算站在瑟瑟寒风中也愿平展着双目找准一个视角,让心绪放牧得更远。那种感觉似乎能透过岁寒的苍茫解读到一岁一枯荣的诗篇。尽管这是一种奢望。

那面坡地上,曾经的苍山峻岭早已被开发成丘陵中的楼阁甲第,尽管现在星罗寥寥,却以逐年递增的趋势使一些密林山岗在视野中慢慢被取缔更换。自此四季轮回往复中,目光里便永远流转着姚黄魏紫新新文明之色彩。为此也曾撰文笔伐过拥山而居,移山毁林之人,那时想即便一人的呼吁如蚁力负山,蝗臂挡车,也力争为所剩无几的有氧空间仗义执言,坚持一下自我。

被这种自我意识驾驭着,尊严与理智往往就会如挂在高枝上般俯瞰皆是苍茫荒凉之景。时光辗转,如今我还是愿意让目光越过一道道阻碍蜿蜒到那片富庶之地上。忽然有一天那里的红瓦白墙,袅袅的炊烟,晃动的人影,让我心生汩汩暖意。相对于若干年前荒山野岭,苍夷满目,人烟罕见的境遇,这是一幅多么充满人文情暖的画面。虽然时光不可逆转,但记忆中的某些能与之呼应的初始画面可以相互切换,融汇。在新旧画面交相碰撞、破碎、融合、重塑过程中,我奇怪以往的自我竟像泡沫般一点点解体,消弭。随之“啪”的一声,尊严与理智从高处重重摔落,我一直耿耿于怀,锱铢必较的有氧生存空间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我无意写一首闷闷不乐的颂歌,可我要像破晓晨鸡在栖木上引吭啼唱,只要能唤醒我的左邻右舍就好。”---梭罗

若干年后谁都无法预测“瓦尔登湖”还会像亨利。梭罗描述得那么恬静自然至灵魂深处。只因为人类的文明不断要改写才会凸显“瓦尔登湖”的举世无双。而若有一天瓦尔登湖上出现了一支支旅游团队,人来车往地践踏着这片植被丰厚的土地,熙熙攘攘地驱走了啼唱的百鸟,撷取了香气四溢的花草,人与自然确实做到了水乳交融,共存共生,但原始的瓦尔登湖的原貌还能呈现出来了吗?

一片天然的地域,一经被挖掘出来,就会以各种形式被圈囿,天然的文明就会以人造的文明呈现在大众面前。想必瓦尔登湖自从这本书问世以来,就不再寂寥恬静。那些深居浅出,归隐密林的各种族各部落就会坦荡磊落地行使着地主之谊,或纳客待人形成旅游经济实体链条,或招商引资,开疆拓土,堂而皇之将原始的瓦尔登湖有关净化心灵、崇尚自然、天人合一、民胞物与、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文化底蕴和处世理念阔拓并植入世界各地文化领域中,无疑是一项造福人类,引领人类心灵归真的善举。但生命之初来自上帝之手的那些可圈可点的大巧不工的杰作,经人类修改后能真正意义的返璞归真吗?

今天的我站在人类共同的角度,放下了最初的尊严和理智了解到了人类征服自然的旷世久远却乏善可陈的战绩。一如定格在我的那片视野里的亭台楼阁炊烟人家,因与我咫尺之遥,那抹人情之暖便辐射并折服了我的感性,而我的理性告诉我,因自然被改写,人与自然已难以和谐共处,因此岂能苟同“人定胜天”的甚嚣尘上的论调?

每一天我仍会站在凋敝的冬景里展望被人类翻新的文明景观,只是我不再激情跌宕,也不再坚持自我的主张,世事演变过程中沧海既能变桑田,我们生存的环境里还期许几多原始风貌能岿然不动?而我懂得心与灵皈依之时,即是返璞归真的生命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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