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树

作者: 贝贝Lillian 2016年02月16日现代散文

翻翻日历,不管如何都到了该回家的日子了,平时不管你在外头如何拼命,如何忙碌,长辈们总是睁只眼闭只眼。但这时候他们总会一个又一个电话地打过来,恨不得把我们绑回去。这样一来二去,说不耐心倒再正常不过了,可一会儿冷静想想还是自己不对,只好硬着头皮再回拨过去。这样的状况大多时候只有在一个时节发生——中国的农历新年。

当下距离新年还有些时候,而我已现身于外婆家了。原不打算那么早回的,表妹(舅舅的女儿)长期同外婆住在一起,前段日子她母亲回来把她给接去了,连新年都不回来过了,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留了老太太一人在家,所以,我便被外婆召唤了过去,说到底还是我自愿的,不然再怎么叫唤我也不一定会回去。

回去也不一定不好,虽说有些计划上的事做不了了,但毕竟也算少数几个项目。隔了一段时间没回来,总喜欢东瞧瞧,西瞅瞅,遇见啥都好奇一番。回外婆家之前去了趟舅公家,舅公家总会围着一大群人,这些人有些和舅公一块儿不知道在忙些啥,有些则坐在三轮电动车上磕着瓜子闲扯着。其实,说来我舅公也蛮彪悍的,自打我记事起就知道我舅公是杀羊的。都说崇明的羊肉好吃,舅公这些年也凭借杀羊这活儿赚了些钱,至少养活自己是不用愁了,至于子女怎样他们好像也不管,毕竟都已成家立业了。如今接近新年了,他们可忙活了,我们过去时舅公好不容易抽了个空档同我们说上两句话,然后舅婆拿出了一早就为我们准备好的羊杂碎。母亲也是明白人,一过去就拿出了早准备好的礼物,新年的总不好空手去。听说早些时候舅公是捕鱼的,后来可能也赚不了多少便改行杀羊了。我一个毛头小辈自然说不上什么话(也不知道该说些啥)就只好打声招呼后站一旁观望着。拿好货后,我们也没多呆,见舅公忙着,也就匆匆道别了。

回程中,又经过五姨婆家,外婆说要拿些稻米红豆之类的东西,去的时候,大门敞开着却不见姨婆的身影,外婆说她定是打牌去了,便自个儿下车把帮姨婆买的馄饨皮放到了屋里。我们随后也一同下车发现姨表弟在家(姨婆的孙子)便问他稻米在哪?他领了我们过去,父亲和外婆这才一起把那沉甸甸的四袋稻米装上了车。表弟比上次见到他时又长大了些许,我问他还学不学架子鼓,他自信满满地说:“学啊!我马上又要学钢琴了呢!”看到如此活泼的表弟,不知为何心下一阵欣慰,同时感叹时光稍纵即逝,没有多呆,抓着表弟拍了几张照片后便离开了。

真正到外婆家已是下午三点四十五分了,父母决定吃过晚饭再返回上海,我本来就不回上海也不急,看外婆忙着切崇明糕,我就自愿包起了馄饨,但并没有真正自己包过,这也算头一回。大伙儿看我那认真的架势,再看我包的,都说不错。这下,我便起了劲,把馄饨包得又大又水灵,心下却窃喜:我即将成为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新时代女性。

吃过晚饭后,父母也不敢再耽搁了,收拾完便要回了,我和外婆站门口送送。其实我是无所谓,在上海天天和父母呆一起,送与不送都一样。站门口,我一下就看见了那棵大树,每次回来都看得到它,却总不知它的名字,问母亲和外婆,她们也不知。这棵树好久了,母亲说她出生之前就有了,这树现在是砍不得了,砍了便要流出泪来,所以没人敢砍。我虽好奇,但也知之甚少,就暂且唤它常青树吧。常青,常青,岁月最好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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