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的春天

作者: 沧桑独行侠 2016年03月10日散文随笔

慵懒而温顺的小花猫这两天忽然不见了。我以为它被别人抱走了,或是吃了谁下的耗子药。谁知道昨夜卧室外喵呜喵呜的猫叫不停,吵得人难以入睡。听这声音还不止一只猫呢,简直是在开演唱会啊。此声未消彼声长,叫声还不时地换着方位,还夹杂着盆罐被打翻的声响,更是让人心不耐烦。

我躺在床上,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发誓到天亮时抓住它们,扒了它们的皮,做双鞋垫晤脚。

好不容易迷糊到晨曦初露,又被那撕心裂肺的喵呜声再次惊醒,再没了半点睡意。恨恨地穿衣起床,逮猫去。寻声前往,见小花猫和一只黑色的大狸猫,正在后园的菜地里对歌。或许是它们羞于见人,也或许是它们识破了我的不怀好意,还没等我走近,就溜进了菜里。我往菜地里找寻,终是不见。

赶早散步的大爷看我一脸愤恨样,就问我在干什么,一大早就这副模样?我说这猫死叫,吵人睡不着,逮住它扒皮!大爷笑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猫叫春你也管?

我一拍脑门,兀自暗笑。是啊,春天来了,正是万物生长,发情的季节啊!想想俺青春时期,不也是看见漂亮女孩就不想走吗,心心念念地想讨个美女做老婆呢,咋就不许猫叫春呢?

人的婚姻有父母包办,有媒妁之言,有自由恋爱,一年到头,一生一世都可以爱呀恋呀的。如今报刊、杂志、电视广播、QQ、微信都是可以征婚、谈恋爱滴,再不济,也可以写封情书,或隔岸、隔川对山歌。猫猫们除了叫,就是四处奔走寻觅知音了。不让它们叫才是天理不容,没有人性呢!

这么一想,我不禁笑出声来。再看看眼前,油菜已经起了楼,一层层的往上长,挺起了腰杆儿,头上还顶满了鱼卵般大小的花蕾,看这样,要不了几天就该花枝招展了。回看园子里的杏树,枝条上也密密麻麻地缀满了花骨朵,都有斑鸠眼大了,红眼眶翻着白眼仁,想必也是在埋怨我无暇欣赏它们吧。

乖乖!都怨这个年过的!迎来送往,从去年的腊八到今年的正月又快过完,我是下了酒桌又上酒桌,犹如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强颜欢笑中已经分不清杭州和汴州了。

趁着阳光正好,坐于门口晒太阳,顺便检讨一下自己的放浪形骸。忽闻鹊声喳喳,抬望眼,宅前的杨柳树上正有两对喜鹊在垒窝。想着前些日子我是见过的,只是没太留心。

那棵大杨柳树上,去年垒的喜鹊窝却被搬走了一多半,只剩底部一截了。临近的两棵杨柳树梢上却又多了两个喜鹊窝,有两对喜鹊夫妇正叽叽喳喳地忙个不停。仔细观察,发现有一对喜鹊夫妇是新来的,搭窝很是卖力,不时地从远处衔来树枝和泥草。

剩下的这一对似是去年的,却又不似。去年的那对喜鹊夫妻个头一般大小,可以说是举案齐眉,很是般配。今年的这对却是一大一小,不是老夫少妻,也是富婆勾搭上了小白脸。

出于雄性的惯性思维,我宁愿把它们想成老夫少妻,肯定是喜鹊老公另寻新欢,娶了这位年轻漂亮能歌善舞的歌星小三。不管咋样,看它们的表现还是蛮亲热的,真有点过日子的样子。这小三没有要老公再花钱买新房,倒是同甘共苦地一起搭建,别有感人之处。看这新家的确不小,早已超过邻居房子的规模,可它们还在建,我想它们肯定是在建乡村别墅吧,不然也不足以显示它们鹤立鸡群的身份。

只是不太明白,去年的旧窝为何要拆掉,难道是喜鹊老公和前妻离婚时闹了?是想极力抹去前夫人的印记吗?

太阳暖暖地照着,我两眼微睁似闭,独自体验这神思飞扬般的美好。忽然一阵疾风伴着嘎嘎的叫声,打破了我的思绪。原来是两只大公鸡抻着长脖子,亮着光闪夺目的翅膀,追逐一群母鸡,从我面前连飞带跳地跃过。

这个烦躁不安的春天啊,都是雄性荷尔蒙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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