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感悟

作者: 于智勇 2016年03月30日生活散文

北方的四季是鲜明的。

一年之中,春夏秋冬都极具个性,你是你,我是我,从不搭讪,从不暧昧,界限分明。

春的暖,夏的热,秋的凉,冬的冷——这是四季所呈现出来的最原始的状态。若以夏秋交际作为分水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春夏和秋冬在温度上是互为对立的,不过,这并不能将春和夏,秋与冬混为一谈,因为暖和热,凉与冷存在着本质上的差异,这就形成了四季之间的不同。

在四季不断轮回和交替之中,人生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也在反反复复地上演。岁月是个过程,人生也是个过程,过程与过程的重叠便能产生同化,所以我们人生的种种体验便被包容在了四季的时空里,而四季也承载了我们的人生,这有点像太极图的阴阳鱼,相负相抱,混而为一……

我喜欢春天的萌动。破土的野草,绽叶的杨柳,融化的冰雪,带着新鲜味道的清风……这些都是最直接的感官萌动,而存于我们内心的那些滋生的喜悦,对未来的憧憬,蓬勃而出的希望等等,也着实令人感动,有谁不喜欢这样的感受呢?记得年少时,我爱在春天的原野疯跑,仿佛每一片绿叶都在向我招手呼唤,好像在说:快来吧,我在春风里等你呢!有时候,我会将田地里新滋出的小柳树苗挖出了带回家,然后种在院外的墙边,母亲说:树苗啥时候才能长大成材呦?可是在我的心里我的梦里,一棵小小的树苗却承载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不论时间多久,不管结果如何,这是母亲如何能够理解了的呢?时隔多年,我依然为那一份带着新鲜感的萌动而感怀且唏嘘,那是多么美好多么健康多么向上地人生感受啊,而恰恰春天给了我这种感受,我很庆幸!

还记得盛夏午后一觉醒来的那种“懵懂”吗?青春年少爱睡觉也爱做梦。在梦中,我们会爱上学校心仪的或者从未谋面的人儿;也会走向很遥远的未来,去找寻一个陌生的地方;还会不知不觉把自己搞丢,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这个世界……梦醒来,周遭无比的安静,没有人声的嘈杂,知了的鸣叫,空灵地近似虚无。而此时,或许还在迷恋那一个梦,或许内心有些许怅然,或许仍在自由地畅想……不管怎样,这种“懵懂”都是美妙的,因为在青春年少的季节不应该没有多姿多彩的想法,不应该没有绚丽夺目的梦!到了我这个年纪,我仍想重温一下当初的那种感受,可是不会始终再难找到,毕竟已时过境迁、人过境迁,这就像反季节的水果,是吃不出时令味道来的,只是应景而已。过去的事情好像泼出去的水,多少个人生最美妙的夏季,已悄悄地流走,只留下一片干涸的印痕,让我们在不经意间回忆和回味。

自古人生多悲秋,这是古代文人常有的笔触。秋风萧瑟,落叶缤纷,当然会令文人们有感而发,不管联系到什么都无可厚非。可是,秋天是我最爱的季节,我又如何能言悲呢?秋高气爽,天高云淡,在这样的季节,若是骑上自行车漫游在乡间田野会别有一番风味在其中。置身在这样天大地大的世界,谁又会说世界太小呢?而这时候,我常有飞起来的冲动,我想震动臂膀飞上九天,去领略那更高的云天,更美的风景,我要做一只神鸟,飞翔在另一个世界。天地广阔会让人心野。有时候,我甚至想骑着自行车一直向前,看看自己到底能去向哪里,身到何方,看一看陌生的世界有多么精彩!这样的念头没有消亡在远去的秋天,上一次出远门,我在车上又勾起了曾经的记忆:我幻想自己买车后,沿着一条公路一直杆儿开下去,不计时间,不管路程,到哪里都可以,只要是我没去过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当然,我的这种想法在别人看来也许幼稚,甚至笑话神经质,可是我却不能割舍秋天为我打成的一个心结,我认为这个心结尽显了秋天的唯美!

冬天是冰冷而残酷的,老人常说:腊七腊八,冻死鸡鸭。我心中的冬天不是现在,现在的冬天算什么啊?一个冬天下不了三场雪,平均温度只有零下几度,太没意思了!小时候的冬天才叫冬天。越靠年根儿雪下的越大,我印象中有好几次鹅毛大雪下了一天一宿,雪停了门都推不开了,那气势、那场面,别提多够劲了!生活艰苦的那些年月,在简易房里温度始终是个问题,屋里面比外面也暖和不了多少,早晨不爱起床着呢,钻在被窝里就盘算着两件事:一件事是什么时候过年,可以吃炖肉穿新衣;另一件是什么时候天气能暖和起来啊,脱掉这一身臭气哄哄的棉衣。正如人的思想越简单越容易得到快乐一样,在冬天我们有这些最简单的盼望,便得到了最简单的快乐,所以一个个本来平淡无奇的冬天被过的那么有滋有味、有声有色,这不能不说是心境的造化。而现在的冬天之所以索然无味,我想,就是我们越发无所念、无所想、无所求的缘故了!

一年四季,说了一圈儿。说来说去,基本都是个人的感受,至于别人对四季的认知和感想,也都在他们心中,就像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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