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荠荠菜儿香

作者: ZRY哈哈哈 2016年04月11日散文随笔

在城里过完了正月十五,我们陪着家里的两位老人回到了乡下的老家。农村人只要不出正月,过年期间没有走到的人家还得走,说是不出正月都算年里头。所以虽然过了十五,我们该去的还要去,人家该来的也都来了。东南西北,你来我往,亲情乡情,情意浓浓,不只富有乡土特色,也确实令人羡慕向往。我们退了闲了,也因为老人身体原因,这一次我们回到老家计划不走了,起码在正月里是不走的了。

正月里的农村,天,似暖还寒,人,似忙也闲,田野里麦苗开始返青,野菜杂草赶在麦苗之前已经蠢蠢欲动,所以正月里过完年,总有那些妇女们,左手拎包,右手拿铲,仨一伙,俩一帮,说着话,踏着青,漫地里寻着挑荠荠菜。

我们这地方传统的野菜,最主要是荠荠菜,荠荠菜返青早,和它同步的还有米嵩。再下来才是白蒿,刺荆,蒲公英,一个比一个稍微晚一点,可以说是接二连三,陆续上“市”。米蒿与荠荠菜同时期,没有荠荠菜好吃,荠荠菜最受欢迎。

米蒿一些地方人吃,一些地方人并不吃,可能是说因为有一种特殊的辛辣味道。其实米蒿具有药性,辛辣味道经过开水一绰即可去掉十之八九,过水之后的米蒿翠绿翠绿,凉拌,做馅,做菜疙瘩都可以。米蒿质地相对细腻,开水绰过了加入面粉可以做成绿颜色的菜面,远比用荠荠菜做菜面要合适,久而久之,人们习惯了米蒿菜面而常常忘记了其他的吃法。

荠荠菜,不只好吃,名声也大,好象吃的地方也特多,更重要的是这几年进了酒店,下了餐馆,其珍贵和受欢迎的程度超过以往任何时候。不过自然生长的荠荠菜来源有限,节令也短,所以就有了人工栽培。城市里菜市场和酒店餐馆的荠荠菜,就有很多不是野生的,内行一些的人稍微扒拉一下就可以分辨出来。

由于节令刚好合适,我们这一次在老家就先后几次,约上左邻右舍,一起去挑荠荠菜。

荠荠菜不是想挖就能挖到的,得先找。现在的麦田都用除草剂,除草剂一洒凡是十字花科的植物统统就没了,其中就有荠荠菜。好不容易发现那个地块有,大家你告我我告你,就都赶着去了。就是同样一块麦田,荠荠菜也只是在很小的局部有分布,一小片一小片的,一个小片大概就是这一块地面上上一年遗留下来的一株两株成年荠荠菜所繁衍出来的下一代。

荠荠菜长在麦田里,往往需要蹲下身子弯下腰才能看的见,直起身板看见的全是麦苗,所以挖荠荠菜得有耐心,地方合适了蹲下身子一会会,就可以挖上一大把,小半袋。耐不住性子的人,常常跑路多挖的菜反而少,说是跑逛山了。

挖够了,大家一起回家,大门外找一块干净地方,阳光充足,没有风尘,一溜一排,面朝太阳,屁股底下坐上一个小凳子,袋子里的菜往地上一倒一大堆,慢慢的聊着天,择着菜,难得的自在和悠闲。完了,才各自回家,洗洗淘淘,干净了,沥干水,或蒸菜圪塔,或包水饺。

菜疙瘩的做法比较简单,粗粗的切一下,稍稍拌上面粉,捏成比拳头稍微小一点的圆球状,放入蒸笼蒸上十几二十分钟,出来之后浇上油泼的辣椒蒜水就可以上桌了。

包水饺做馅,要先在开水锅里焯八成熟,切碎,或者配上大肉做成荤的,或者配上豆腐鸡蛋做成素的。鸡蛋要先在锅里边成型,再剁成小丁丁,这样做成的馅以绿为主,绿黄白相间,看起来舒服,吃起来清香。

其实荠荠菜还可以凉拌,配上几粒白颜色的杏仁,汁子做的有味道一点,一浇一拌,好看好吃,许多的农家乐就有这道菜。

至于陈忠实在他的白鹿原里写的用荠荠菜做水菜,没有弄的很明白,好像我们老家一带没有这种吃法。

其实,对大家而言,无论那一种吃法,味道,营养未必最重要,重要的是那样的一种感觉和心情

久居闹市,久违农村,和农村,和乡下,却有着千丝万缕的无法割舍的联系,农村的田野,儿时的情怀,荠荠菜算是给了大家一种最集中的表现和体验。

还有,经过一个冬天的憋屈,好不容易迎来了大好的春光明媚,在广阔的田野里,撒撒野,撒撒欢,悠闲着,再深深地吸上两口没有雾霾的空气,该是多么的舒坦呀!

何况,春节期间大鱼大肉之后,来一些荠荠菜一类的野味,清香淡雅,无论是舌尖上的享受,还是健康上的考量,也都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所以,明年的春天,一定邀请大家,去我们的乡下吃荠荠菜,野生的荠荠菜,当然,还有米蒿,刺荆和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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