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乡愁 万般情怀

作者: 爱而后育 2015年03月01日散文随笔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

乡愁,一种说不清道不明让人难以割舍的情绪。时而会是一股汹涌的暗流,突然冲击你,让你无法招架。尤为中年,这种愁绪变得颇为浓郁,时时袭击我的思想。

提笔,思绪的帆船也随之驶向了孩提时的童贞。记得雪天和姐弟一起扫雪、铲雪、堆雪人、打雪仗,一起吃院里的冰锥。还记得雨天,和姐弟隔窗赏雨,或在雨地里踩水泡泡,或撑一梧桐叶满街跑。也曾记得雨过天晴,和小伙伴们一起在小水沟里“治水”,一起和泥放炮,或捏泥人,捏炊具。忘不了春天,到油菜地里闻花香。尝几串榆钱,品几朵槐花,跑到山坡上从杏树、桃树上摘几支含苞待放的骨朵儿,插到自家的水瓶里。用树皮做哨子玩。到山凹里找出自己喜欢的各种颜色的蜡笔。跟着姐姐顺着羊群捡羊粪。放学后,挎上箩头,打着给猪拔草的旗号,到田野里疯跑。天黑后,箩头底下撑着木棍,上面摆几支自己喜爱的花草,回家后还会受到父母的几句夸奖。还忘不了夏天,嚼上甘草,和伙伴到家附近的水池里洗衣服、捉泥鳅、寻河蚌,蹦麦秸垛。也不曾忘掉秋天和家人一起掐谷穗、掰玉米、捉萤火虫、吃甜玉米杆。和伙伴到山坡摘酸枣、够柿子,捉蛐蛐,逮蚂蚱、搂树叶。更忘不了冬天,挑出水缸里最厚的冰块来解渴,拿着用衣扣上拴着的小刀削皮后的白薯,作为最好的零食。早上到草地上晒出头天晚上家人创出的红薯片,晚上收回来。便会知道红薯片缩小了、周围卷起来是风干缘故。冬天的早上我和姐姐都会捧着母亲准备好的火锅上学,顺便再带上几粒玉米。课上脚踩火锅,课下崩玉米花。但有时在课堂上火锅会冒烟,被老师吵,无奈端出教室。春节期间,穿上母亲做的新衣服,拿上挣来的龟裂毛票,左兜揣着煮熟的咸黄豆,右兜揣着没捻的散炮,便是一年的收获。

冲开记忆的闸门,历经岁月洗礼的往事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挤进脑海。记忆更多的是第一个老家。母亲说她过来时是两间茅草房,后来就翻盖为土柸房,院子很小,中间靠东边有一石碾,每忆起家里的碾盘,便会想起送到队里牲口后看到驴打滚儿的情景,也常因为没机会用队里的牲口,姐妹几个轮流推碾,碾杆可俩人同时推,挨碾盘者可偷力,现在悟出是杠杆原理。碾盘南边有一梧桐树,两三个小孩才能抱过来,几个伙伴可围着梧桐树蹦着跳着“编花篮”。梧桐花落地时,还可拽下花蕊吮上几口甜汁。西边有一间厨房,它带给我更多的乐趣。每次套罢碾后,母亲便会在这儿用箩筛出更细的红薯面,所以整个屋子便会有细微的红薯面做背景,我就可以任意画任意写,过些日子,照样能看到自己的杰作。更有收获的是;厨房墙上的破洞让我痴迷,从那时起,我便熟悉了小孔成像的原理。厨房是平房,顶为晒棚,巧的是,一棵粗大的椿树从晒棚一边冒出来,椿树周围还有一定的余地。姐姐们动作协调利索,时而从树下爬到晒棚上时而又滑下去。只有自己胆小动作笨拙,只会滑下去。椿树上有很多身体柔软的“花大姐”和身体稍硬的 “白花老汉”。花大姐会舞蹈,白花老汉会开门让你去家里喝水。碾盘东边还有一排石头砌成的低岸,上边摆放着“懒老婆”和指甲草。懒老婆睡得早,起得晚。花色有紫的有抓破脸(黄色上又有星星点点的紫色)的。每到七月,门外的核桃树也给予了我们无穷的乐趣。家的西边有一小胡同,也是一位牧羊者的必经之路。夕阳下,牧羊人甩着长鞭吆喝着,鞭声落在各家的院中,我和姐姐便会不约而同跑出去,双手着地,双脚蹦起,羊群吓得扭头跑,几次使坏,被牧羊人发现,被吵。

漂泊的人呵,总纠缠在乡梦里,数不清的故乡美景,道不完的儿时回忆,扯不断的依旧是那浓浓的乡愁。

小时不识愁滋味,或者说如果没有远离故乡,估计也不会有乡愁。上中学走进县城,从此就没入了异乡的风沙,就有了淡淡的乡愁。每周日下午背上母亲烙好的六个发面饼,泪眼相看,凝噎无语。在校一天一个发面饼,酵粉里弥漫着乡愁。晚上,睡到父亲用力拧得干草铺上,每一根干草上布满了乡愁。周六下午,坐立不安,偷偷瞄到校外等待自己的姐姐,自行车后座上铺满了乡愁。几次想到辍学,可每每想到发面饼,每每想到干草铺,每每想到自行车后座。看看父亲买给我的手表,看看父亲送我笔记本上“做人要真,待人要诚”的八个大字。想好的话语咽了又咽。乡愁是亲情,课堂上,泪水连连,寝室里,夜不成寐。

再几年,来到这里求学,在别人眼里,似乎鱼跃龙门,可自己常常登上学校教室楼顶,潸然泪下,面向西方,望眼欲穿,去追寻袅袅炊烟的小村庄。课堂上发呆走神,时而浅笑,时而抹泪。

靠着一份份拼凑起来的温暖,慢慢地长大了。散文随笔 www.bidushe.com

外乡的大街上、每每看到漂泊在外的流浪的人们,有的拿着重重的行囊、拖着疲惫的步伐,还有他们脸上显露出那种淡淡的茫然的和那无助的眼神,不知他们有何感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内心的酸、甜、苦、辣。

一个生命从蕴育时就已经开始吸吮着一个地方的营养,那儿的水,那儿的空气,还有那儿的风土人情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这个生命。一个人从呱呱坠地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和那个地方的热土结下了不解之缘,不管以后在什么地方成长、生活,这种水土之情,血脉之亲是无法割断的。

再回故乡,许久无人居住的老屋渐渐风化,许久无人行走的小径渐渐消痕,许久无人蓄水的小池渐渐干枯。不管是风化的老屋,不管是消痕的小径,不管是干枯的水池,都成为我乡愁最好的载体。

乡愁,总是生命的行囊中最挥之不去,也最无可奈何的一缕情愫。

乡愁里记挂着年迈的父母,乡愁里散着难以割舍的亲情,乡愁里有淡淡的忧伤,感伤人生的悄然易逝,起风了,我枯黄色的乡愁飘飘落落。雪飞了,我白皑皑的乡愁铺天盖地。

原本苗条的身体,现已发胖。可是,形之于外而内化于心的思想,却变得越来越孤单,人情冷暖,无助的心灵浸润孤寂的乡愁。

我期盼着那里变得更加富有美丽,让我牵挂的人们都过上幸福的生活,让乡愁变得淡然,变成一种向往。

此时忘却了城市的喧闹,忘却了生活的压力,忘却了工作的烦恼。这一刻,心跳在此停歇。

怎一个愁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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