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鲜花

作者: 一笔一拍走天涯 2016年04月20日现代散文

“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这是一首抗日战争年代流传很广的歌曲中的歌词。之后,人们便望文生义地将百花盛开的季节定位在了五月。

然而,因全球气候变暖,春天是越来越提前了,花也被催得早早地开了。

近几年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早,花也开得格外得勤。三月还未过去,连翘的枝头就迫不及待地绽出一串串的四瓣黄花。其实,最早开放的应是迎春花,但北京的迎春花很少,而连翘却是随处可见,所以人们最早见到的就是连翘花了,许多人还将连翘花误作迎春花。迎春花要比连翘花小一些,花瓣也比连翘花多,一般有五六瓣。

“一朵忽先变,百花皆后香。”紧接着,桃花便热热闹闹地开满了北京的大街小巷。桃花在京城的春天里可算得上是一道最抢眼的靓丽风景线了,不管是公园景区,还是机关校园,直到住宅小区,乃至大街小巷到处都有桃花的身姿倩影。有白色的、黄色的、粉色的以及红色的。其中,还是红色的最为好看也最为抢眼。正因此,自古以来的诗人们都不约而同地讴歌红色的桃花,如:“桃花簇簇开无主,可爱深红映浅红”、“桃李无言花自红”、“水上桃花红欲燃”、“红入桃花嫩”、“人面桃花相映红”、“百叶双桃晚更红”、“桃花乱落如红雨”……

随后,高大的玉兰树上也绽出了大朵大朵高贵圣洁的白花和粉花;而樱花开出的白色花朵却带着异域风采;鲜红的碧桃花动人心魄;丁香花静静地散发着醉人的清香;海棠自由浪漫地开满了粉白色的花;雍容华贵的牡丹花和典雅端庄的郁金香花则是百花园中的皇族……真个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四月的北京已是桃李闹春风、花飞满城春,可见百花争妍,可闻百花飘香。

尽管有许许多多的花都在五月之前开了,但还有一些花是在五月里开放的,比如枣花和槐花。枣树和槐树都是先长叶后开花的,枣花是开在叶间的一朵朵的小黄花,好像服装上镶嵌的点点小亮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发出神秘的金光;而槐花则是一串串的白花,如同高级时装上牵缀的蕾丝花边,在春风中颤动着展示高雅诱人的华丽。这两种花最是招引蜜蜂,而枣花蜜和槐花蜜都是蜜中的上品,也是北京人最喜爱吃的。

还有一种花是不能不提的,那就是榆树的花——榆钱儿(学名“榆荚”),这种花是绿色的,形似古钱,故又被称为“榆钱”,又因它与“余钱”谐音,有讨口彩的意思。榆钱儿是和榆树的叶子一起长出来的,新生出来的榆钱儿是可以吃的,脆甜绵软、清香爽口,我小的时候就吃过,吃在嘴里滑滑的。一般都是男孩子们上树去采摘,而且是一边摘一边吃,在上世纪三年自然灾害的困难时期,那些饥饿的孩子们都是连叶子一起撸下来就往嘴里塞。人们还将榆钱和进玉米面里加上些盐做成菜窝窝上锅蒸,味道还是蛮不错的。别看这榆树的花不起眼,在历年历代青黄不接的早春,不知让多少饥民果腹充饥。

榆钱儿还引发了古人的诗性,如:“榆荚还飞买笑钱”(李商隐);“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林黛玉); “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韩愈)

槐树的花不光好看,也更好吃。吃在嘴里丝丝的甜味,回味无穷。当年的槐花是很抢手的,如不及时采摘,就会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过了花期,花谢了再想采吃也后悔不及。

“春来哪棵树无花”。

然而,不管是“豆棚篱落野花妖”,还是“千朵万朵压枝低”,以及“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这各式各样的花都毫不迟疑地以自己独特的形状、颜色及香气迎接着春天。这许许多多的花,不论先开后放、大小多寡,每一朵都用尽全部的精神、气力以及生命加入春之声的大合唱,它们都是大自然献给春天的礼物。

常言道:花无百日红。于是先有”桃花乱落如红雨”,后是“杨花漫漫搅天飞”,只可惜“花谢花飞飞满天,树头花落未成阴”。再有那“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红楼梦》中的林黛玉葬花之举,正是见了这般情形触景生情而睹物思人所为。

其实,天上云卷云舒,地下花开花落,皆为自然之法。我们也只好是顺应自然“花开花落两由之”了。但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花开自有花落日,蓄芳待来年”。

尽管有许多的花已经在五月之前开了,然而五月里以及之后还将有更多的花要开放。

一般北京四月下旬都要下上一场春雨,甚至还要打响春雷。雨后百草千树将会更加绽芽展叶、晕绿洒翠。经过春雨的沐淋,那些叫得出名和叫不出名的花儿更是将被催得争先恐后地纷纷开放。

总而言之,五月是鲜花盛开的五月;五月是色彩缤纷的五月,五月将是属于鲜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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