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槐花飘香时

作者: 杨恒战 2016年04月23日现代散文

对槐花总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愫,从小在乡村长大的我感觉槐花是最浪漫、最美丽的花。

槐花属根生,相比草本的花,不需要一年一度的种植,也不需要施肥与浇水,生命顽强,一株槐花可以蔓延出许多株,仅这一点,就足以让我喜欢了。

幼时的庭院临着个大水坑,水坑的斜坡上,长满了或大或小的槐树。所有这些槐树都不是种植的,而是院内一棵大槐树的根系蔓延至院外生出来的,一株、两株、三株……直到无数株,成了一片槐树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每逢四月,洁白的槐花缀满枝头,一树树的盛开。香甜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庭院,沁人心脾,幼时的我就感觉生活在浪漫中了。

成年后,离开了村子,到外地求学、参加工作,那片童年的槐花林渐渐淡出了我的视野,渐渐成了回忆。但对槐花那种特殊的感情总让我眷恋、怀想,每每想起那一串串、一簇簇的槐花,就有欲醉的感觉。

如今,又逢槐花飘香的季节,打开朋友的微信圈,铺天盖地的尽是槐花,洁白、圣洁,仿佛可以嗅到它素雅的清香及淡淡的甜味。还有花做的食品,蒸槐花、槐花煎饼、蛋炒槐花……让人垂涎欲滴。

昨日,乡下一朋友突然来电说他老婆摘了好多的槐花,要给我送一些,我立刻兴奋了起来。

晚上,小两口子如约而至,用车载来满满两大纸箱的槐花。这槐花可不是普通的花,而是友谊之花。

小两口子都是村医,非典肆虐的2003年,我下乡驻村抗击非典,有缘结识了他们。本来村干部给我置买了灶具,但热情好客的两口子嫌我一人做饭麻烦,执意邀我去他们家吃饭。两个月的相处,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也许太激动的缘故,陪两口子喝酒,他们没多,我却醉了。摇摇晃晃的我是怎么把槐花搬至五楼的家中,已不记得了。只记得花香很快弥漫了每个角落,厨房、客厅、卧室、书房……

一觉醒来,已闻到了槐花蒸菜的诱人香味了,勤劳的母亲已做好端至餐桌上了。

父亲也在忙碌,正仔细挑拣槐花中的叶子,考虑这么多的槐花一时吃不完,还找来干净的袋子装满存入冰箱中。父亲年轻时,可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向来不问厨房琐事。如今却变了,竟心甘情愿当母亲的下手。母亲在厨房忙碌,他也常挤入厨房晃来晃去的,摘菜、扫地、抹桌子等。

待我洗脸收拾完毕,坐在桌前,爱人已吃了大半盘子的蒸槐花。细心的母亲特意为她备了一盘不带蒜汁的,爱美的她担心食了蒜汁会起痘痘。望着餐桌上诱人的蒸槐花和爱人夸张的吃相,一股感动的暖流涌入心头。

这槐花不仅仅是友情之花,还充溢着浓浓的亲情。我看到了近八旬的父母相依相伴的夕阳情,也看到婆媳间情同母女的和谐与宽容。

拿起筷子夹一口蒸槐花,细细品味,不仅仅是可口的美味,我还尝到了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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