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凤祥老师

作者: 樵夫 [文集]2016年06月08日原创散文

11月13号上午9点32分,文友赵国培给我发微信:北京晚报原总编辑李凤祥老师因病今天上午八时三十分于佑安医院不幸逝世……

闻此噩耗我立即拨通了国培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国培哽咽着对我说,前几天还给凤祥老师打过电话,怎么这么快就……

和凤祥老师相熟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那时,凤祥老师已经是《北京晚报》的副总编辑了。有一次,平谷区政协邀请部分本市新闻媒体的编辑记者到平谷采风,凤祥老师率队前往。一路上,凤祥老师话不多,很平和,倘是外人,很难看出一车人里数他“官衔”最大。晚上吃饭时,主人敬酒,整个程序也不像以往人们熟悉的那样——先敬领导,再依次往下敬,而是“逮着谁敬谁,敬到谁再介绍谁”,这种敬法,要是换了有些人,一定会变颜作色,显出不高兴的样子的。但凤祥老师没有,依旧平和地面带微笑和主人热情地碰杯然后把酒干掉。

那天晚饭后,主人安排了台球,乒乓球,保龄球以及游泳等活动项目,有人问凤祥老师游不游泳。凤祥老师从书包里拿出几张报纸大样来,说晚上抽空得把大样看完了。这时我才知道,他其实是很忙的。

九八年或者九九年,北京老山发现了一座汉墓,北京的媒体给予了相当的关注,争相进行了报道。为了让读者了解一些汉墓知识,且为以后的开掘报道做好铺垫,报社派我和另一名记者去了河北满城,准备写一篇当年发掘满城汉墓的纪实。那天晚上,我们从六里桥乘大巴先到保定,然后从保定打车再到满城,满城县委宣传部的几个人饭都没吃,一直就那么等着我们。夜里12点,我们到了,他们才和我们一起吃了晚饭。饭桌上,他们提到了凤祥老师,说凤祥老师是他们满城人,言语中带着钦佩和自豪。后来,见到凤祥老师时,我曾和凤祥老师提过这件事,他听了淡淡地一笑,说,是,我老家在满城……那次,除了满城汉墓,他好像还提到了满城的乡下和农民们种的草莓,话语中浸透了他对家乡的热爱和眷恋……

凤祥老师退休之后,去了中国晚报协会,虽仍担任着领导职务,但比起以前还是有了些闲暇。也是凑巧,那时正赶上我接任报纸的文学副刊,急需一些文学性较强,又接地气的稿件,我把这一想法和凤祥老师说了,没想到,没过几天凤祥老师就寄来了他亲自撰写的稿件。之后,每过一段时间,他都要写一篇寄来。我在他的文字里,常能读出他对家乡的思念。有一篇我记得特别清楚,题目叫《蛤蟆墨》,说的是他小时候,家乡的孩子常得猩红热,也就是俗称的痄腮。那时候农村穷,看不起病,患儿十分痛苦。偏巧,他们村里有个教书先生,能治这病。先生每年夏天捉几只癞蛤蟆回来,然后把一块长方形的墨块塞进蛤蟆的嘴里,再把蛤蟆吊起来,直到风干再把墨取出来。村里孩子谁得了痄腮了,先生就把墨磨了,涂在患儿的两个腮上……这篇作品见报后,我接到了很多读者电话,说这篇作品不但告诉了人们一个几被忘却的中医偏方,其行文也朴实,充满了绵绵的爱意。

凤祥老师为人十分谦和,前年,我在一次活动中遇见了他,寒暄后,他突然对我说:我的稿子给你添麻烦了。我一时无语,不知说什么好。以凤祥老师在新闻界和文学界的地位,他根本不必这么说的,然而他说了,这与我早已司空见惯的许多文理不通却又自以为是的人形成了天壤之别。

凤祥老师,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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