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

作者: 行书 [文集]2016年08月12日原创散文

我的心思在悄悄改变着,我长大着。但我诚恳地挽留着说:“时光时光慢些吧。”

隔着淡淡的风,听着琴房里的夜曲。望着窗外的天,缓缓闭上双眼。每晚就这样去迎来光明。

其一,我想找一个理由离开这里

学校里的同学已经习惯了我的叹息连天,但他们也该想到了我为什么会这样,每个人都有那么一段爱叹息的日子,叹息何尝不是在饰伪自己,好比马戏团里的驯兽师,在削去爪子的狮子面前神采飞扬,而将他们这些人放到南非野狗面前,都会色变。

很喜欢杰伦的歌,喜欢他的一首《夜曲》,。我记得杰伦有张专辑叫做,——十一月的肖邦,《夜曲》就收录其中,那也是我接触到流行音乐的开始,我从中听出的并不是肤浅,而是悲戚里迸发出的温暖。杰伦唱歌就有个特点,吐字很夸张,这一特点在《烟花易冷》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内行其实挺看不起那样口齿不清的,有人认为杰伦带坏了一代小朋友,很多青少年喜欢他那样立体感极强的声音,于是便纷纷模仿起来,我也深受其害,曾被语文老师痛骂了一顿,老师说:不准再模仿流行音乐的发声!我那时点了点头,又条件反射般仰了头,惊奇地说:原来老师也喜欢流行音乐呀!老师被雷到一般,愣在那不就便感叹道:哎哟。那首曾经让无数年轻人陷入感伤的歌,也淡出了人们的耳边。

近来,韩国偶像剧、美国英雄电影来一个火一个,我从新闻中读出了国内影视发展的微妙。一到节假日,周围的同学便一窝蜂似的奔向县城的几家电影院。县城里原来有一家电影院,后来s老板开了一家,影院开在近年来特别红火的地下商城里,于是第一家b老板的影院还没来得及经营成“老字号”便“拱手让江山”了。现在,城里又开了一家名为“金字塔”的影院,传闻很洋气,这也等于给第二家影院开了一枪,只不过贪婪的商家只顾着眼前的利益,对于将要面临的危险全然不放在眼里。横竖我是看不上那些生着好面孔的韩星和骗小孩的英雄电影的,什么玩意,粪土一般!

主持人王牧笛有一次说了颇有趣的话,大概是这样的:“随着世界电影业的兴盛,外国电影也纷纷来到中国。美国的蝙蝠侠开着黑车来到中国,从中国运回十几个亿(原话中就省略了单位的),他回到美国向他的哥们儿蜘蛛侠显摆,于是,蜘蛛侠表示不服,也来了中国一趟,捞走了十几个亿。后来,美国的各位英雄豪杰组了团来到中国,它的名字叫《复仇者联盟》。”这部电影我委实难接受,甚至在学校的银幕上放时,我便暗暗地求饶:“***的,看不懂!”旁边的少女少男们则大呼小叫:“美国队长,美国队长!”“哇塞,蜘蛛侠,蜘蛛侠!”听得我急躁,真想把前面所谈的电影院老板的名字搅合在一起,S老板加b老板,便是sb老板。

我的同学照常放学后奔向新开张的电影院,我被哥们拉着拉着就去了,极不情愿!我听了他们吹是好片子才转变了态度,果然好骗子!电影名称就是我先前提到的,《复仇者联盟》,是第一部还是第二部,这我也弄不明白,反正看了就让人犯瞌睡。我自认自己是早熟青年人,于是,我便没好气地放狠话:“什么玩意!看不懂!”对于兴趣很不一般的我来说,我喜欢看有深度的贴近生活的影片,比如,《老炮》。

《老炮》中的尾声部分我个人非常喜欢,于是我在此描写一段:

北京的某处。六爷在冰河之上伫立,他望向对岸,白日照在枯树上。他脱开刀鞘,此刻大有“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风范。刀尖在冰上划出道道碎冰,对岸的一伙人仿佛僵直了。老人忽地单膝下跪,以刀为杖,支撑着年老力衰的身子骨。但是,六爷并无屈服于命运的意思,他反而举着闪光的利器,冲锋!

我想这是那些爱名牌,爱脸蛋,没头脑的幼稚鬼欣赏不来的。我也许在同学们的热情之中,承认了,——爱国主义没得救了。从以上所诉的看出,而已!

生活中的人们沉迷在浮躁的流行中,他们没头没脑似的跟风,而我,希望有一处能让人安静的地方。于是,我在那个地方,遇见了夜曲。

其二,我想找一个理由与你邂逅

隔着淡淡的风,听着琴房里的夜曲。望着窗外的天,缓缓闭上双眼。每晚就这样去迎来光明。

想起鲁迅先生写过的《夜颂》,其中有一段是这么回事:

“虽然是夜,但也有明暗。有微明,有昏暗,有伸手不见掌,有漆黑一团糟。爱夜的人要有听夜的耳朵和看夜的眼睛,自在暗中,看一切暗。君子们从电灯下走入暗室中,伸开了他的懒腰;爱侣们从月光下走进树阴里,突变了他的眼色。夜的降临,抹杀了一切文人学士们当光天化日之下,写在耀眼的白纸上的超然,混然,恍然,勃然,粲然的文章,只剩下乞怜,讨好,撒谎,骗人,吹牛,捣鬼的夜气,形成一个灿烂的金色的光圈,像见于佛画上面似的,笼罩在学识不凡的头脑上。”

夜深了,不免让人怜惜月儿明,可惜的是,我却无心欣赏天边的月儿,我想听着来自人间另一边的曲儿。可它却迟迟未起,在此,我百无聊赖,对比起了雪莱的《世间的流浪者》和济慈的《夜莺》。假如我再引用两位名家的诗篇,那就显得我极不厚道了,我其实并没有深入品读过,只是按题目来想象出它们的意境罢了。

在我的想法中,流浪者是在白日里挣扎,但是他还活着,而夜莺,我想它代指作者,他在夜里孤独的吟唱。按君子慎独的说法来看,我愿意在夜里孤独地听着夜莺吟唱。

月儿正明呢,一个人在窗前久久无法入睡。在远处的摩天轮发着暖暖的微光,不久之后又灭了,在最需要安静的夜里,它又闪着,故意打搅着你的等候。

打开枕头边闹铃的夜光灯,我先是诧异了,后来又归于平静,原来已经熬到子夜,全世界都在沉睡的时候,我醒着。在静夜里构想昨夜,夜曲的模样,时而似弯曲的桥,时而似笔直的路,时而什么都不像,这就是促使我将它寻找的理由。

正当我歪着脑袋睡在窗前,它来啦,它来啦,没有任何留下痕迹的来。依旧是淡淡的风,清清的,对面的琴房里传来微微的曲儿,那曲儿没有贝多芬《英雄》地宏大,也没有莫扎特音乐的巧妙,只是带着洗脑般的好听,在你的耳边变幻着音符,变幻着,变幻着,你将沉静在其间,忘记了月儿,忘记了风,也忘记了那是音乐,这来自世界另一边的琴声如黑白无常,勾走了你的魂魄。在远处缓缓旋转的摩天轮不转了,甚至整个游乐场的灯光都失去了颜色;白天里,街道上愤怒的车辆的鸣笛声听不到了,楼上夫妻间的小打小闹不见了。身边的一切一齐悄然的改变着。在夜晚,那曲儿才会被听见,也许奏曲者也很喜欢什么都较为安静的夜晚罢,在夜里奏起的曲儿哟,不如就叫它《夜曲》,那是我没有听过,但想追寻的乐音。但粉色的“曲波”在空气里飘飞,溪水般细长的姿态在此时暗绿的叶子间,来回自如,清新的味道能让你回到初中毕业时,与同学分离的场景里,便不想回去。留下罢,慢些罢!时光留不住啦。

听那首曲子到天亮,此应该是艺术家的生活状态罢,但我讨厌艺术家,他们编着理想世间的幌子用来逃避现实,逃避却又不能成为艺术家的标签,于是他们为它取名为理想。理想是多么飘渺而脆弱啊,想来过着那般与世无争的生活才可领悟这类群体的理想罢。不过,那些在现实与虚幻之际游荡的人儿就比较悲哀了,他们有方向的,但是无法接触到它,就像人类无法抓实天边的云朵,例如,当年文化空前繁荣时出生的苏洵,此类人便变作了思想家,或者是外国常说的空想主义者。经过细细来看,为世间做出卓越贡献的也不是没有他们,三字经不是说了吗?“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读书籍。”在此影响下,苏家还不是出了苏轼、苏辙么?不正是社会进步的模式么?思想家为社会的发展尽心尽力的思考、批判,才会产生后来的大变革。春秋战国,百家争鸣也是最妙的例子,其间涌出了大批政治军事人才,但也不缺思想家,老子、孔子、庄子、孟子等等,若不是他们到处掺合,各国之间的矛盾会那么快解决么?当然不会。所以此类人总是在幕后奋斗,为大局牺牲,但一旦有了让精神升华的机会,他们又会毫不犹豫的隐居山林、隐退江湖,以此表示与世无争的决心,所以,人们始终无法发现他们的踪迹,只能通过某些媒介,来了解他们,文章也好,琴曲也好,就像伯牙会把山水装进琴声中,世人即刻有了想亲近他本人的感觉。或许,那首只在夜间响起的曲子的主人,也像伯牙一般,若不是,又怎么会选择在夜晚如此安静的时分弹奏呢?

虽然我并没有见过他,却油然而生了一种隐秘的想法,或许,我们在某个街头相遇过罢,但难辨出是谁,毕竟县城里的音乐人大多热衷于吉他,又会吉他又会钢琴的人更为少见。我还是想找一个理由与你邂逅,虽然我们不知在哪里见过。

其三,曲儿终于停了,过去的都走散了

放学回家的路上,愈见注意来来往往的人群,生怕会错过那张久违的面孔,我竟然打心里地期望,是个女孩该多好,就像不成熟的男女恋爱后就想要个女儿一般,就算是个女孩子,也顶多把她看成能弹奏一手好琴的妹妹,只担心与她相识后可要将她宠坏。居然有了这般奇妙的想法。若是个男的也尚好,就多了对互相辉映的朋友。他静静地弹,我则聆听,这不敢否认是好事。

记得初中时,就有位可人儿,小个子怪玲珑的,弹着吉他,唱着贾斯丁比伯的英文歌,她可喜欢贾斯丁那位外国人了,我也许怀着英国狄更斯那句言论的感情,“我嫉妒一切能写故事的人!”是的,初中就这么走远了,她考入了我做梦都想进去的高中学校南开。朋友曾说过,你若想和她一样优秀,考到开中第一名就可以啦!伤心的事情往往就在小小的触动之后,奈成绩就像石沉大海,怎么捞,石头也浮不上来啊!难道说来到世界上就必须要拿成绩说话么?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任何事考成绩,社会岂不是要崩盘,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反正拿不出符合逻辑的道理来解释它们的联系,大人就只好胡乱编造了——不好好学习就没有未来!事情若真是这样,马云、韩寒、爱迪生、莫扎特哪里冒出来的杂种,竟然如此不规律。所以说,它们的关系无法用逻辑正确的法子来解释,看来又要靠徘徊在现实与虚幻之间的思想家来替人类来思考人类迄今为止还未解决的基础难题了,难怪社会可以生产大批思想家啊!我也该反省过错,摸索着前途到底在那里了,至少,我不希望变成思想家,因为我本身坚信着,——总有一天我会成功。

今晚,那曲儿再没有响起,隔壁的主人应该搬走了罢,始终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呢,也许并没有始终也不得知晓啊。我在心里发问,她(他)是谁?长什么样?多大了?还在夜间弹琴吗?难道我始终忘不了那位可爱的人儿。我只想明白,原来前些天并无什么《夜曲》,不过是对那位人物难忘的思念罢了,讵料泪水簌簌,空自对着那琴房的方向望怀已久。

我拒绝的形象却主动找到了我,从离别那天起,我还是变成了悲哀的“空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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