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冻米糕

作者: 木莲花开 2015年03月07日散文随笔

生活条件好了,人们的味口也变得刁钻了。常常听人说,现在真不知道想吃点什么,好像就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人就这样,困难时期或饿着肚子,吃什么都香。可条件好了以后,却变得吃什么都不香了。

那天深夜,我却突然想起冻米糕来,想着那又甜又脆又香的冻米糕,肚子饿得就像有把锄头在挖掘,真恨不得连夜去敲店家的门。对一种不起眼的食品竟渴望成这样的程度,很难得。

说起冻米糕,真是久远的记忆了。还在孩提的时候,每逢过年,冻米糕是少不了的。在经济条件有限的七八十年代,过年是我们所期盼的,因为过年,不仅有新衣服穿,有压岁钱,还有不多的几种过年才能吃得上的食品,比如冻米糕就是其中之一。

临近过年,父母总是要想办法备些年货,自已做冻米糕是最经济实惠的一种年货了。其实,做冻米糕是一项繁琐的事情,熬型糖和炒冻米是关键。型糖是用麦芽熬出来的。入冬前,父亲就会买些小麦回来,找一个破脸盆,把小麦种下去,个把月后,小麦就长出了嫩黄的芽来。与此同时,母亲把糯米蒸熟了,摊在竹匾里,冻米最重要的就是要冻和晒,母亲每天端进端出地晒冻米,直到米粒变得晶莹剔透。到了做冻米糕的那两天,父母可就忙碌了。母亲得把冻米放在锅里慢火炒熟,摊凉备用。父亲把种好的麦芽洗净,连根一起捣碎,榨出汁液,放在锅里熬,直到熬出透明的如蜂蜜状的、用母指和食指沾一点拉开后成柱状的型糖才行。这些准备工作就序,请来的师傅就会把炒好的冻米放在他带来的木板拼成的盒子里, 淋上熬得恰到好处的型糖,双手快速地搅拌炒冻米,又快速地把炒冻米摊平在盒子里,用木锤子用劲压实,当师傅觉得已经压实炒冻米之后,迅速撤除木板盒子,一大块方方正正的冻米糕就成型了。师傅又马上用刀快速地切成一长条又一长条,然后切成一片片又一片片,母亲就在一边将切好的冻米糕,一条条地码放在事先准备好的铁箱或坛子里。虽然条件有限,但父母做冻米糕,还是舍得放量和保质的,每年做的冻米糕,可以吃到清明前后。当然铁箱或坛子底上得铺上一层生石灰,这样,冻米糕放长时间也不会发软,就是吃到最后了,还是又脆又香的。

这天一早,我就去了专卖冻米糕的店家,挑了各种口味的冻米糕。听说我半夜想起吃冻米糕的笑话,老板娘说,是啊,过年,冻米糕还是少不了的,没有冻米糕,就不像过年似的。虽然这样说有些夸张,但是,有这冻米糕的年,又何偿不是最令人回味又难以忘怀的年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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