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得很慢

作者: 己澈 [文集]2017年01月02日原创散文

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天气不晴不阴,风也不大,穿羽绒服不觉得寒冷。

我走得很慢,去学校的图书馆。

要放假了,然而我还囤着好几本书没还,已经有一本欠费了。

路上都是枯败的枝桠,和颓废的草。雾霾又侵占了这个城市,也许是我的眼镜片儿上蒙了一层灰,我摘下眼镜仔细看了看,很干净。

一个藏在灌木丛边的秋千椅上,坐着一对小情侣,放着一首我没听过的歌,旋律轻柔而浪漫。

四周很安静,他们也不说话,只有音节在空气中见缝插针地扩散。还有我的脚步声。

我走得很慢。

图书馆里很暖和,舒服得想席地而眠,可我只是在自动还书机前还了书就走。

我走得很慢,决定去小超市买些零嘴儿。

拿了一个面包,但是我想找泡椒凤爪。因为回家的铁轨太长,人太寂寞,嘴里需要找点刺激。

走了一圈,没找到我喜欢的牌子。

我把面包放回原处,双手插在口袋里,走了出去,什么都没买。

我走得很慢,有几个学生走在我身后,有说有笑。

他们超过了我,抬着桌子,是一个男生和两个女生。男生很清秀,笑着。女生化着精致的淡妆,都是漂亮的姑娘。

食堂前的广场上,有一堆人正在搭建舞台,基本上都布置好了。

一首英文歌曲从音响里优雅地跳出来,也许它踩着芭蕾的舞步。哈,谁知道呢!

舞台前整齐地放着一排排小马扎,也就几十个,肯定不够。

以往的舞台现场可谓是人山人海,一直蔓延到了食堂门口。

我从来都不去凑这个热闹,人太多,拥挤。灯光太闪,刺眼。

路上铺了一块红地毯,我小心翼翼地绕过,突然想到,毯子铺在地上不就是让人走的么。于是,我理直气壮地走了上去,脚步缓慢。

这应该是在布置元旦晚会吧。再过几个小时,就进入新的一年了。零点的时候估计会一如既往地放烟花,有些人狂欢,有些人听着他们狂欢。

不远处挂了很多手工制的花灯,形式各样,小巧精致,都裹着新鲜的希望。

我走得很慢,要回宿舍了。

广播里放起了欢快的音乐,让人一下子就掉入了充满节日气氛的洞穴。人们脸上的表情很微妙,有对以往的怅茫和对未来的期望。

更多的,大伙儿都面带笑容,似乎之前一整年积累的沉重包袱都在这年尾扔掉了。

我要去取包裹,是我的大衣和水彩,就当作新年礼物。

我捧着盒子走进宿舍楼。

走廊里没有开灯,有些阴暗。

我微微弯下腰,龇牙咧嘴,抬起一只脚活动了一下。

我走得很慢,因为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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