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负青春谁负她

作者: 熊燕 2015年03月14日伤感散文

她爱着夫君,是心底深处的爱。夫君也爱着她,是依依不舍的爱。花瓣飘雨的季节,一声号角,一种情愫,两地相思。咫尺变天涯。当他最后一次伸出温暖的双臂,拥她入怀,说得最多的一句是:“书信。”

从此,有多少爱恋,便有多少孤寂。难眠的夜晚,立冬的消息随大雁南飞走露。烟雨红尘里,期盼的欢歌渐渐在小河冰冻。站在渐寒的风中,看那枝头曾经的浅绿渐渐枯黄,她恍惚听到夫君军营号角的声音,又恍惚听到夫君声声催促:“书信。”

无眠的日子,烽火连台的岁月。他食可足,衣可暖。心可有所牵,又何时能把家来还?奈何,雁叫声声心欲碎,“雁尽书难寄”。

一念起,叶落无声。忆起那一年的新婚,浅浅笑,深深爱。珍惜着,相拥着。一个惊艳了一个的时光,一个温柔了另一个的岁月。一个说即使你白发苍苍,容颜迟暮,我依旧牵你双手,予你倾世温柔。一个心微动,轻将长发挽起,洗尽铅华,为他燃起袅袅炊烟。清浅岁月里,以为就此一守便是千年。那时她们多么幸福,多么欢快。每一缕阳光都布满浓浓笑意,每一个清晨都笑语盈盈。站在岁月的渡口,将希望轻轻种下。期待着一份耕耘是一份春暖花开。执念着一份勤劳,便能串出旖旎的韵脚。也曾佛前祈祷,也曾水墨书写。生命的枝桠处,无处不生机,无处不欢笑。

婚姻,是一颗饱满的种子,用爱和责任浇灌,便能长出充满活力的树苗。然后,于云卷云舒的悠然中,一节节爱意浓浓,一天天充盈、圆润、美好。直到长成参天大树,老了时,他在树下拥着她。她在树下依着他。浪漫地携手夕阳。

记忆似乎有些遥远。那些一见倾心,再见倾城的片断,落在红尘的阡陌路上,刻骨着,也断肠着。欲问归期,没有归期。此时,独自坐在没有他的夜里,与月对影,拔不开心底的雾霾。再长的诗句,无法将他身影追随。再深的思念,改变不了军营的寒冷。

情由念起,念由心生。流年深处,岁月的信笺,很久没有暗香浮动。花期过后,是叶落。叶落过后是风霜。一句约定,走过所有风景,依旧无法达到。曾经,他是她的懂。她是他的疼。可此刻,“愁多梦不成。” 即使想梦中相逢,已是不成。

门窗上挂满了思念的风铃,抽屉里堆满了朵朵花瓣低语。只等战火停熄,只等他的归来。他若归来,岁月安好。他若归来,所有的花期将一一点燃。

他可还记得烛光下那一次入眸入心的遇见?那一场灵魂深处的颤栗?她们的婚姻,是刻骨的缘分,是生命之重。无法放下,也无需放下。安暖着,永恒着。他是她的念,然而,她更希望他是她的依靠。多么希望一觉醒来,床头伫立着含笑的他,宠溺一句:“你醒了?”然后,她发现,所有的分别与疼痛,都是一场梦。所有的回眸都能触到他浓浓的爱,所有的烟雨都有他温暖相拥。

此时,窗外一弦银月,低语清欢。半梦半醒半浮生。如果可以,她“愿随孤月影,流照伏波营。”与他淡看庭前花开花落,仰望天空云卷云舒。

然而,可以吗?夜寒处,无处与君语。繁华落尽,一声号角,咫尺天涯。岁月深处,叶无语,月无暖,她依旧在灯火阑珊处,夫君却不知何时才能归来。一别经年,她早已褪去了新婚的衣裳,夫君的双鬓不知可生白发?烽火连台的岁月,到底是谁负了她的青春,谁负了她的思念?

我不知道,沈如筠也许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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