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作者: 陶承良 2017年12月13日现代散文

我每次早晨上班,下楼就能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气,感谢小区里的那些大树小树在夜晚的辛勤劳动。我也能听到鸟儿在路旁稠密树林里唱出的清亮悦耳的歌,那是大自然的音乐,感谢鸟儿们无私地奉献。可是,我不知道那鸟的名字,也没有看到那鸟的模样。

那是“大雪”节气之后的一天,早晨寒气袭人。晨光经过长途跋涉,欢快无比地来到我的眼前,清新明亮地照耀着大地。我的脚步踩在光线上,就像是乐谱上跃动的音符。

我坐上公交车,享受着豪华空调车的暖气,感到很惬意。我上车的站台位置恰到好处,它在大多数情况下,总能慷慨地给我一个好座位,让我在舒适的状态下阅读窗外的自然之书、社会之书。那天早晨,我一上车就在一个椅子上坐下,接着就开始浏览窗外的美景。

坐在我身旁的是一位老者,他直腰端坐在椅子上,我猜他有八十高龄了。他古铜色的脸上泛着平静安和之韵,双眼明净炯炯有神,他戴着一顶陈旧的平顶帽,已经陈旧的衣服上布满了泥斑和灰尘,陈旧的鞋子上也沾满了尘土。他的双手爬满了皱纹,结上了很厚的老茧。他高个儿,精瘦。

我几次想和他交谈,但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下去了。车带着我们过了一站又一站。我想,这位大爷一定是上街买东西的,该下车了吧。可是,公交车已经过了闹市,他仍然直腰端坐在我的身旁。这时,我面带微笑谦恭地问他今年有八十岁了吧,他面对我微笑着说今年七十四岁。我告诉他,我是教书的,他说教书蛮好的。他的侄子在上海交通大学教书,是教研究生的,是从德国留学后回来的,属龙,今年四十二岁。我起先以为他是到西城区哪个公司做门卫工作的,哪知他告诉我,他是到西城区建筑工地上去砌房子的。那时,一股暖流在我心中涌起,我对他肃然起敬。临别时,我怀着尊重之情对他说慢些走,他说没事。他健步下了车,健步走在人行道上。

他的谈话,在我心中激起了微澜。他已经七十四岁了,还到建房工地上劳动。他是一个农民,谦逊儒雅,健康向上,他对我来说,是一本励志的书。感谢时间,在那个冬天的早晨,让我遇见了他。

我常去小区旁的那个公园散步,每次逛公园,看到的景物都秀美如画!河边长亭,如方舟系岸,让人梦到江南。曲径幽幽,悠然漫步,仿佛好友共游左右,也细语也豪放,友谊汩汩而出。那里有一景特别有趣,从大草坪的这边到那边,放置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圆形石盘,一条别致的充满童趣的圆形石盘路就出来了。谁的智慧,谁的创造,让我们的生活流光溢彩。我感谢公园设计者的艺术创造,也感谢那些普通劳动者的巧手劳作。

哦,走在路上,我不忘父母伫立故园,目送我回家的情景,不忘恩师长辈勉励我追求进步的目光,也不忘曾在一起成长的好友之兄弟般友谊。

冬日,艳阳送来了灿烂的光。

走在路上,我感受到了阳光的柔软、舒畅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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