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冬天

作者: 龚坤2019年10月07日优美散文

北方的冬天颇为寒冷,大雪常常不期而至,山脉、河流、房屋……被装扮得格外耀眼,如同一面镜子,在阳光下,折射出万道光芒。从小长在北国的我,极其喜爱这铺满皑皑白雪的冬天。

俗话说,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而今年的冬天,故乡的麦地可不知披了几层,那绵延的山脉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又被补了一遍洁白的妆容,默然地横亘在远处,似一条沉睡的白龙,静静的等待着春天的到来。那山与山之间的岭壑,被风带来的积雪填补得没了特征,远远望去,好似两手托起的盘子,在歉受什么礼物似的。山脚下,那条哺育过无数乡民的河流,收敛了夏日里“汩汩”的歌声,静谧的睡去,在厚厚的雪衣下停歇奔走了三季的身子。门前的棉槐也羞涩地脱掉了外衣,换上沉甸甸、亮晶晶的素衣,偶尔,一不小心,抖搂无数轻盈的雪球。与屋顶的雪相比,棉槐还略显逊色,屋顶那洁白的雪、晶莹的冰柱,与鲜红的砖瓦形成一片片粉嘟嘟的花瓣,盛开在白茫茫的大地上。

不仅如此,就连农户的屋前也多了一位站岗的“卫士”,任寒风呼啸着刮过,他依然嘻嘻的伫立着,不知谁家淘气的孩子又给他安了一个红通通的长鼻子,戴了顶毛茸茸的帽子,使得他更加富有活力,而他则痴痴地看着一双双通红的小手在雪地里零乱地拍出自己的愿望。此时,一簇簇炊烟陆续从高高的烟囱中伸出,追逐着,飘散在旷野中。山边残留的落日余晖瀑布似的洒向房屋、树梢、归来的羊群,给这雪白的世界增添了不少色彩。

冬天,最有趣也最辛苦的莫过于储冰。对于生活在大山里的人来说,寒冬是储冰的最佳时段,封冻的河流平铺向两岸,坚硬而透明的冰层极少有污渍。这时,最兴奋的要属我们这帮孩子,不摔破衣裤、弄湿鞋袜是不愿回去的,伴着“嚓嚓”的凿冰声,我们则在光溜的冰面上玩耍起来,即使磕破了额头,摔伤了手脚,也不愿离去,卧在冰面急切地看着一个个身影从身边滑过。当冰块堆满吱吱作响的手推车时,我们也忙活起来,浑身解数地推搡着,时不时捡起一小块偷偷地塞进嘴里……如今,能看到这场面已是极为奢侈的。望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冬天,我似乎是故乡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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