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

作者: 挪威森林[文集]2019年11月04日散文随笔

记得刚参加工作时,每次和同事出去吃饭,细心、热情的女同事都会叫服务员拿几个塑料袋来,把剩下的菜装上打包,要我带回去下一顿吃。那时虽然生活较艰苦却觉得在县级机关上班的人,将剩菜带回去吃很没面子,常常不屑于打包,但同事的盛情,我又不好推却。因此,几乎每次就餐后都能“满载而归”。

那时候是单身,工资也低,又不会买菜做饭,一日三餐常到餐馆解决。我常选择到既可煮面又可吃饭的餐馆,叫老板煮二两小面,然后再盛上一大碗米饭,小面当菜下饭吃,这样既能填饱肚子,又省钱。但长期这样吃,有时也很想换换口味。打包的剩菜正好成了我改善伙食的“美味佳肴”。我只需要将米淘干净参水倒入电饭锅,同时用碗装上剩菜放入锅内一起蒸煮后,就可以美美的吃一两顿了。

后来成了家,工资也有了增涨,生活条件有一些改善,吃饭不再是“问题”了。随着工作时间增长,朋友圈不断扩大,参加酒席的次数也多了起来。那时办酒席也不管客人是否吃得了,基本都是满桌的大鱼大肉。而客人们也都不稀罕,所有好酒菜基本都吃腻了,所以每次酒席都会剩下大盘大盘的菜。看到席桌上大量的剩菜被倒入垃圾桶,我感到十分可惜,就想打包带回家吃,既可以让家人改变一下口味,还可以培养儿子的节约意识。但一个大男人当着那么多熟人的面,将他们吃剩的菜打包带回家,我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由于胃口好,食量大,每次参加酒席,我基本都能“战胜”同桌客人,吃到最后,这给打包创造了有利条件,不用尴尬地在席桌旁边徘徊,恭候同桌客人的离去;也不用磨磨蹭蹭地吃到最后。在我不温不火地吃好喝好后,同席桌基本就剩下我一人了。当服务员来收拾席桌时,便乘机地对服务员说:“拿几个塑料袋,我要打包”,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水道渠成。如果还有人也准备打包,我会将好的剩菜分一些给他(她)。

近几年,国家大力整治大操大办酒席风,积极倡导培育厉行节约、杜绝浪费的社会风气。举办各种酒席的逐渐减少,更多的人加入到“拒绝剩餐,光盘行动”中来,杜绝餐桌上的浪费的风气也逐渐形成。参加酒席后,将剩菜打包的人也越来越多,我打包也变得“理直气壮”了。在我的潜移默化之下,儿子渐渐树立了节约意识,和我一起去参加酒席,他都会要求将剩菜打包;他不去时,也要特别提醒我要将剩菜打包。

打包带回家的菜,儿子特别喜欢吃,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正如电视上广告词“最开心的事就是看着宝宝大口大口的吃饭”一样,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特别快乐。父亲则会拿出“老白干”,小心翼翼地斟上一盅,夹一口菜,细嚼慢咽,然后美美的呷一口酒,如此自斟自饮,自得其乐。有时也会将打包的菜带到住在离城不远的岳父家去。辛劳一辈子,已年迈的岳父母舍得不穿舍不得吃。想叫他们去餐馆吃,他们百般推辞。将打包的剩菜给他们,却非常乐意接受。

有一次,我把中午在酒席上剩下的一只完整的“清蒸鸡”打包,送到岳父家。因家里冰箱坏了,岳父把“清蒸鸡”放到邻居家的冰箱里暂时保存,准备作为晚上的下酒菜。那知等到晚饭时,岳父到邻居家准备取回“清蒸鸡”时,邻居却说因为臭了,被他扔了……放在冰箱,还会臭了?即便真的臭了,按常理也不会私自扔了呀。我们猜可能是被邻居下酒吃了吧,因为邻居嗜酒成性。后来邻居的孙子告诉我们说,他爷爷觉得那只鸡太香了,被爷爷拿来下酒,他们一家人一起吃了。每次谈起这件事,我都禁不住哑然失笑,但也并不对他家有任何看法。吃了总比倒入垃圾桶浪费了好,不管是谁吃的,我一直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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