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勤劳母亲的俭

作者: 马怡舒2019年11月13日散文随笔

常会看到“簪笏传家”“诗书传家”的门匾,既诗意又美好。只是我的父亲母亲不仅家无簪笏,而且目不识丁,传给我们兄妹的就只有父亲的勤劳和母亲的俭了。

如果要用两个字概括父亲的一生,“勤劳”是最贴切不过的了。还记得年少时,父母双亲加上我们六个兄妹,一家八口挤在四间土坯房里,眼见两个哥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住的问题一时成了家里急需解决的主要问题。当时整个社会物资十分匮乏,我们家更是一贫如洗,既请不起盖房的匠人,也买不起盖房的材料。倔强的父亲就像一只衔木筑巢的燕子,硬是凭着自己的双手,起早贪黑,用一辆架子车,从离家十几里地的山上拉回一块块石头,将地基一点点垒起,再一车又一车地拉土,将米把深的基坑填平、夯实,然后脱坯筑墙。终于该上房梁了,父亲一个人实在无能为力,才找来几个要好的伙计帮忙,总算给两个哥哥加盖了两间新房。面对上门提亲的媒人,父母心里忐忑得很:房是勉强有了,可房里除了一桌一床,再无别物,这样一穷二白的家世,谁家姑娘愿意嫁过来呢?事实证明,父母的担心是多余的,相比于物质条件,嫂子一家人更看重父亲母亲勤劳俭朴的良好人品,便应下了亲事。

记忆中,父亲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蜜蜂,不停地飞来飞去,为家人采花酿蜜。除非下雨了,飘雪了,父亲才会被迫暂停地里的农活儿,在家休息。有时我想,也许是上天怜惜父亲,才有意落雨飘雪,好让他放下手里的农活儿,给自己一个喘息休养的机会。但这样的天气下,常会遇到房顶漏雨,或下水道壅堵,父亲便会披块塑料布,或者干脆冒雨爬上房顶堵漏,伏下身子通淤……

好不容易我们兄妹六个都长大了,自立了,想着辛劳大半辈子的二老可以安享晚年了,可做惯了农活儿的父亲依然忙着种麦点豆,除草施肥。每次回家,总要在地里才能找到父亲佝偻着身子忙东忙西的身影,那样的情景伴着余晖,深深定格在我的记忆里。

父母不仅勤劳,而且十分节俭,尤以母亲为最。在缺吃少穿的年代,吃糠咽菜,缝缝补补的,自不用说,即使到了今天,吃穿用度一应不愁了,母亲节俭的生活习惯也丝毫未变。一条裤子,穿好多年了,可母亲就是舍不得扔。在母亲眼中,几乎没有无用的东西。一捧鸡骨都舍不得扔掉,要留着给邻居家的小黑狗当午后点心。一把豆皮,母亲将其晒干了、磨碎了,当肥料,一点一点埋进自己在房前整理的小菜园里。就算是一串捡来的钥匙,她也要送给收废品的,多少也算一点儿烂铁不是?

一辈子土里刨食的父母没有能力留给我们万贯家财,但他们勤劳俭朴的品格比万贯家财更宝贵、更有价值。父母的言传身教、由来已久的耳濡目染,勤与俭早已成了我们一家人的生活习惯。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基层员工,我没有能力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但勤勤恳恳工作,把力所能及的事做到尽可能好,又何尝不是我们致敬父母、教育子女的方式之一呢? 

欢迎投稿,注册登录 [已登录? 马上投稿]

阅读评论你的评论是对作者最大的支持!

相关文章

必读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