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淫在春雨的呢喃声中

作者: 谢新正 2015年04月02日散文随笔

不行春风,难得春雨,春雨才是人类与万物第一功臣。一夜春雨,滴滴答答到天亮。

清晨,妻兴冲冲喊到:快来看,好神!只一夜春雨,那颗辣子苗儿,竟然结上了小辣椒。走近阳台花盆,经“高人”指点,总算看见那棵羞涩又青涩的小辣椒。绿豆粒般大小,怯生生,躲在柔嫩的绿叶背后,颇似正被孵化的小鸡。一片片绿叶,就是当年那只老母鸡;老母鸡精心呵护着自己的儿女,终究儿女还没长成人,为父母者,焉不牵肠挂肚,备至关怀!

第一场春雨来得好艰难。公园花木,天天念叨着唐诗宋词里的优美句子,祈祷春雨;田野禾苗,盼望着,祈祷着,春雨终于来了。心底涌动着《春夜喜雨》的优美醉人句子,惊喜交织的是,春雨发飚的早晨,上班路上,竟如夏日汛雨天,泛起一街水泡。弥漫的春雨,在大街上与行人争先恐后,田径比赛。脚趟春水,一付付冰冷的都市人面孔,成了川剧大变脸,春风得意,心田滋润。

雨伞,被春雨敲打得叮咬作响,极富诗情画意,好像生活在江南水乡的秋雨季节,只是寻不见《雨巷》里的油纸伞。春雨贵如油,这满街巷闾流淌的本是油啊。望穿天涯路,似看见兴奋的留守农人,正站在自家屋檐下,翘首仰望那令人欢欣鼓舞的春雨,春雨密密麻麻斜织着,织出一重又一重厚重沉稳珠帘。

一场春雨,于反青的小麦来说,甘霖忽降,元宝滚滚来。一个农业大国,不论有多么发达的农耕工具,但靠天吃饭的老基本,相当长时间,还不会找到任何替代品。

喝了一夜甘霖的辣苗儿,在花盆里快乐成长着,分享着春回大地,生机盎然的营养滋润。季节的最强音,经回音壁碰撞,回弹到我的阳台上,实实在在春天力量,令人震撼。林立高楼,遮挡住了春雨的视线,却难以遮挡住春天里的悠悠思绪。湿碌碌的墙体上,炫耀着春雨的无穷无尽魅力,还有春风的及时捧场鼓吹。

柳丝重染,哗然拉开了春天的第一道帷幕。春天的脚步太神奇,春风浩荡,春雨滋润,柳丝醉了,醉得如同贵妃醉酒一般,美极,醉态贵妃,何以堪比!就沉醉在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的睡梦里吧。仍嫌不过瘾?那就放歌王维的《渭城曲》,“渭城朝雨挹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仍嫌不过瘾吗?继续转换频道,吟咏一段宋词名句,换换重口味,总可以了吧!

好不仰慕古代诗人骚客们的智慧与襟怀,丰富人生阅历,与敏锐观察、浪漫想像力。那些专门唱给春天倾听的美妙动人句子,可是“全球通”的描写春天经典华章!

猛然间,竟被一个简单的道理弄得不知所措,到底是先有唐诗宋词里的春天呢,还是先有春天的唐诗宋词?如果将这个命题给那些自命不凡的所谓学者去考究,说不定是难于上青天的天大难事!最好自己慢慢解读,静静悉听,默默感受吧。

春燕该归来了吧?爬在清新的泥土地上,静听天际间隐隐约约的响声,那是春燕的呢喃声,春燕飞翔得太累了,正在某座城市高楼大厦上空,俯视起迅速变化的城市。去年的城市,那儿可是一片沼泽地,那儿是一片鱼塘……说变就变啊,还有那曾经的旧城趣事,一下子变成了陌生的邂逅。春燕祖祖辈辈可是那堂屋的主人啊?“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那儿去寻找曾经的家园?

一阵呢喃声,划破长空,打破宁静,扰乱了若有所思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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