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有你

作者: 雪梦 2015年04月14日优美散文

最美人间四月天。四月,本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但世事难料,气候变化无常,总以为冬已消隐得了无踪迹,却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天地仍斑驳着冬的浅影,让渐次舒展的心又瑟缩为一团。

今天,气温骤降,风力盛行,“白色垃圾”如爆破的气球在空中漂游,与天空飘起的零星小雨纠缠在一起,浑浊得一塌糊涂。

或许,天气的无常会直接影响心情。我百无聊赖地坐在电脑前,慵懒地浏览着网页,无意间浏览到保存的相册,几年前在桃花源及郊外拍的几张照片跃入眼帘,那是怎样灿烂的笑容?那是怎样惬意的心情?不知不觉,郁郁瑟缩的心被那片片花海一点点消融,一点点铺展在那如丝如烟的缕缕晨光里……

那日的阳光如此温软,似折叠不起的绸缎流泻眼前。心情,一如阳光般明媚,安宁。漫步桃园的田埂,望着蜂蝶展开翅膀把花丛中的香氛扑扇得四处弥散,阵阵扑鼻的馨香把我整个身心灌醉。我想,是前世的约定,才注定我们今生的相依,是上苍的恩泽,才让我们共同沐浴在那旖旎静好的风光里……

我伫在和煦春风、柔媚晨光里静静凝视你,虽让岁月磨砺得有些憔悴,但我更爱你生命沉淀后的那份从容、凝重的沧桑感。望着你举起相机专注拍片的情态,我的脑海忽然掠过《廊桥遗梦》那位摄影师的影子,帅气,深沉,彰显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与风范。望着你面对阳光眯起眼睛幸福的样子,我心中涌出丝丝甜蜜。你说,微闭双眼,就会感觉阳光在周身游离。我学着你的样态闭眼面向太阳,可眉宇间却缠绕起淡若微风的轻愁,是害怕一睁眼你就消失眼前的轻悸,一如我失手打碎的花瓶再也粘接不起的担忧。我承认,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感觉自己内心敏感,且多闲愁。所以你执意带我出去踏青,游山赏水,享受田园风情。一路上,你时不时激活与生俱来的幽默细胞,试图用诙谐的语言,积极的心态来感染我的每根神经。

未曾想,你的这份真情能让我再次深深感动;未曾想,平淡的生活尚藏匿着许多光鲜。恍惚间,我麻木的心生出几许对生命的热望与渴盼。原来,我仍眷恋着这份美好,无论时光是否渐换了容颜,仍会如初般渴望这样的温情。我时常怀疑自己,还能否有能力再驾驭自己的情感及命运。你说过,我是你心底跃动的精灵,是你的精神支柱,是你生命的支撑点,是你的避风湾,倦了,累了,我是你安放灵魂最柔软的空间。你说过,因红尘有我,才让你飞扬跋扈的心有了归属,有了一生的惦念﹍﹍ 其实我一直明白,无论你身在何处,心总在我身边:出门别忘关窗子,路上骑车要小心,下雨要带伞,天冷要穿暖…… 你总说我傻傻的,是没有心机料理的女子。每次数落我,我都会给你一个浅浅的微笑,时不时向你做个鬼脸。至今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位怎样的女子?或许,我已习惯了在你的呵护下生存,头脑简单,不思愁苦,许多事情皆由你一人承担。

你为我们的家整天忙碌,难以抽出时间共去消闲。你曾承诺带我去欣赏一场空前盛大的雪原,去寻找我们年轻时的激情与心动,感受白雪皑皑中旷世悠远的意境。你说,喜欢赏我雪中飞翔的身影,喜欢聆听我银铃般的笑声…… 我望着你一副庄重思古的神情,戏谑你何时多了诗人的韵致与情怀。你说诗性是每个生命独有的内质,只是让时光埋没了而已。你知道在你滔滔不绝后的那一刻,我流泪了,如此平凡普通的我,竟让你延续着对我多年不变的痴恋,我好骄傲,好感动,好满足,满足了我作为一个女人的小虚荣。 其实,我们无需承诺,因彼此明了。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深,我们都锐减了年轻时的不羁与轻狂,徒增了生命的内敛与成熟。或许,爱一个人偶尔亦会生出几许不确定,会在患得患失间生出几丝疼痛,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像小孩子一样问我是否依然爱你?我每次含羞着无言,因为我说不出口,认为“爱”这个字太过沉重,再说“爱”是年轻人的专利,像我们这个年龄再谈及爱情,似乎太不合时宜,太过矫情。但我明白自己,不是不爱,只是把爱根植在了心底。

你清楚,我是喜欢把心绪诉诸文字的女子,喜欢文字散发出的幽香及独特的魅力。每当想你,柔柔的情愫就会流过心海,就会铺陈笔端﹍﹍ 正如此刻,我心无旁骛,端坐电脑前,默默地想你。想与你十指相扣,感受彼此传递的温度。抑或,只是两手相牵,漫步阳光下的小径,漫步密林的深处……

其实,我要求不高。惟祈愿,趁我们今生尚能呼吸,尚能思维,相念相守,一起走过风雨雷电,走进丽日晴天,演绎今生不衰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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