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潭的水,荒草尖的花

作者: 光其军 2015年04月25日散文随笔

住在小城有小城的好处,几分钟就可以出城,周六与几个好友,就去了趟龙眠山里的荒草尖。

春风的老家,就在荒草尖下,家里还有父母亲在坚守着。我们到春风家时,正是上午九点左右,小雨初霁,春阳咋现,山间一切都被雨水洗过,清新又很亲切。春风的父亲是个退休老校长,自然有文化人的品味。门前的空场,被春风的母亲开辟成了几块菜地,上面的莴笋、白菜,大蒜正青郁着。菜地的边缘,却被春风的父亲栽上了牡丹,金鸡菊,紫荆花,紫玉兰等等。白色的牡丹花开着,白的花瓣有好几层,中间一圈黄色的须,拱着里面紫红色的花蕊,欲掩还羞,如娇滴滴的少女。那些衬托的绿叶子,一些雨滴,还舍不得离去,晶莹透剔,分明又是哪位多情女子的幸福之泪。金鸡菊在一隅开着,蓬勃的一丛上,黄灿灿的花如星星般密布着,愉悦着视觉。只可惜紫荆花已经谢了,紫色的花一串串枯萎在了枝头,倒是一边的紫玉兰,开的却是时候。山里人家,有这些花儿伴随,每个日子过的都很舒坦。

要去荒草尖了,春风的父亲叮嘱,车子只能停在山潭边,往上,只有大车才能上了。到了山潭边,车停下,看再上的路,土的掉渣,是沿着山边一路盘旋而上,一直到望不到的高处。山潭在路的左边,一片山从高处蜿蜒下来,在这处拐了一点点弯,造就了山潭。它静若处子,周边美得令人不容亵渎。山是着了彩的,密密的植被,或青,或淡,或黛的遮蔽着沟壑的神秘。靠近水面的地方,有一株映山红脱颖而出,羞怯怯地与水面打着招呼。山潭的水是清的,或许山的绿,影响了水,那水就是碧绿的了。水也倒影着青山和蓝天的蓝,如一幅画般。水是从山上流下的,带有大山的气息,山水和谐着,细细品也很有味道。最有资格说话的就是水中的那些鱼了,就见到一群群的鱼儿,在清浅处嬉戏着,如顽童般的调皮。这儿离人家里许,若不是有路经过,应该是清幽的所在。但这就够了,它具有的自然美,有一刻就已经让我窒息。陶渊明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学不了陶渊明,只想在此能拥有一间茅草屋,在这里读读书,看看山花,钓钓鱼儿,守着日升日落,就已足矣。

山潭的水边,有一孔通车的石桥。离桥不到几步,又是一座仅容两人通过的石桥,但已经废弃了。桥下的岩石上流淌着溪水,两边旧年的茅草早已枯萎,新的茅草却已长成。新旧茅草和新旧石桥的叠加,似乎在见证着岁月。春风小时候是走过旧石桥的,如今第一次与我们走过新石桥,她已是人近中年。

过了新石桥,就是上行的土路。荒草尖上有几户人家,平时在城里或者山下住着,只在采摘春茶季节才上去住上半月。这儿山高岭大,日照充沛,土质好,产出的茶口感好,香味浓郁,总是供不应求。上荒草尖的路,就是这几户人家集资修的。有了路,山民肩扛手提的时代终结,也意味着山民生活质量的提高。

一大丛鲜艳的映山红,高挂在路的一侧山坡。它迎着路,探着身子,看着伸手可及,却又不可攀折。看过去,觉得它如一个迎接客人的红衣女子,在绽放着迷人的笑脸。离它不远的山上,还有好多丛的映山红,忽隐忽现在树木之间,好像与我们躲着迷藏。不过在走过一段山路后,在一处宽阔的山坡,看到了几大丛淡紫色的映山红,夹在艳红的映山红之中,显得十分的亲昵,这莫不是春天的两个野姑娘,肆意地在写意这个春天?

路边一大丛枯萎的宽叶草上,新生了宽叶草,上面爬着野蔷薇,四处伸张的枝头上开着白色的花,有的快谢了,有的还正在开,还有的打着花骨朵。在小城的一户人家的院子,我是见过蔷薇的,只是那蔷薇受了拘束,缺少着一种刚性,远没有这野蔷薇的任性,自由和活泼。越过这些白色的蔷薇,是一棵有着淡黄叶子开着白花的桐花,它被一大片有着细密叶子的树木簇拥在身后,似乎如一个王者归来。

更有一棵杉木上缠绕的一根爬山虎,它细长的身子在向着树的高处攀爬,每隔一段就是一个裂开的枝头,已经有一些弱小的橙色的叶子在舒展。在中部有几片叶子稍微大些,向下斜着,我以为也是什么花,却没别的花好看。

转过一个山嘴,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白色的花开在山崖上,周围一片葱郁。急着走近看,却都是丛密的树叶,原来这些叶子没有进行充分的光合作用,这一面被风吹过来,就是淡白色,远看就错以为一片淡白色的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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