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黄鹂

作者: 墨玉凌砚 2015年04月27日散文随笔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鸟儿?通体嫩黄,或者带点黑毛儿、白点儿,它们东西南北的飞,飞了若干年,这一天,两只黄鹂飞累了,一阵叽叽喳喳的商量之后,它们双双落在了大诗人杜甫窗前的一棵柳树枝上。当然是春时节,暖风习习。柳枝儿摇曳多姿,柳叶儿翠绿油亮。那时候没有汽车尾气,没有环境污染、没有雾霾和沙尘暴,整个世界清新、洁净。出现在杜甫视野中的这两只黄鹂,像当今上了好声音舞台的歌星一样,一展歌喉,非常幸运的是被大诗人杜甫收入诗囊,一鸣千年。

从当年在小学课本上读到“两个黄鹂鸣翠柳”到如今的这把年纪,我竞没弄明白黄鹂什么样。偶尔见到养鸟的人家,黄黄绿绿的一只又一只,总是要问人家;这是什么鸟儿?回答都不是黄鹂。每天生活、工作的地方,大街小巷,翠柳易找,黄鹂难寻。叽叽喳喳的是麻雀,飞来飞去的是燕子,黄鹂真成了梦中之物,莫非它在杜甫的窗前叫了几声,留下千古华章就销声匿迹,再无影踪。。也不是,韦应物的诗中也有它“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宋人曾纡的诗中也有它,“绿荫不减来时路,添的黄鹂四五声”。这是一只着名的鸟儿,它不时的出现在诗人出游的路上,在草涧、绿荫中,婉啭歌喉、低吟浅唱。可是这美丽的鸟儿到了我关注它的时候,怎么就踪迹皆无了。

那一天,漫步花鸟市场,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恰如各种乐器不分曲谱乐理的一顿乱响,寻声走去,无数的鸟笼子成排成队,大大小小,或方或圆,一只笼子里十几只或者几十只,它们奋力地扇动翅膀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笼子。那些竹子或者铁丝做成的笼子成了囚室,小小的鸟儿个个都成了囚徒,它们可怜巴巴地转动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嘴在啄着栅栏,爪子也在摇动着栅栏,一次又一次地飞起落下,急切地要寻找一个出口,如果能听懂鸟的语言,它一定在呼唤自由,渴望回到大自然中去。

我蹲下来,问卖鸟人;哪一个是黄鹂?他指着一只黄色的鸟儿说;这就是。我再走下去,再问,还是说;有,这就是。大小不同的,形态各异的,因为一身或深或浅或杂色的黄色羽毛,全都成了黄鹂,我一路问下去,回答也像接力棒一样的传下去。有真假李逵,也有真假黄鹂,面对所有的黄鹂,我目瞪口呆,它飞过了杜甫的窗前翠柳,飞过了韦应物的草涧深树,飞过了曾纡的路边绿荫,如今都在这鸟市聚齐,原来它们祖上有名,后代也家族兴旺。只是听不到那一两声婉转鸣唱,看不到那掠过柳树枝头的翩翩倩影,一种震耳的鸟噪叫人心烦,我匆匆地走了,来不及分辩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回到家里打开电脑,寻找黄鹂,一睹真容,细细核对,似乎我在鸟市上看到的都不像。从古诗看,黄鹂也像燕子一样和人类相依为邻,相安无事,各忙各的。不知何时它逃之夭夭,不在像燕子那不时的从你的头顶掠过。闭目遐思,两只美丽的黄鹂飞上了梦的柳枝头,羽毛柔黄、光洁闪亮、舞姿翩翩、歌喉清亮,它引来了杜甫的诗兴、触动了韦应物的灵感、撞击了曾纡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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