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诗歌访你

作者: 山涧流水 2015年05月24日散文随笔

杏花村是出名的,几乎很少有人不知道它,这源于那首着名的唐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这问路的事发生在春天里,清明时节细雨飘飘,诗人心情惆怅,想借酒浇愁,可哪里有酒呢?茫然四顾中,见路上有个小童,脑后束着一条长尾巴,正蹦蹦跳跳着玩,他摘野花,扑蝴蝶,看见穿长衫的先生走近来了,起了几分好奇:咦,这个人是哪里的?我不认得,他对来人望了又望。诗人问道,“孩子,你知道哪里有酒卖吗?”小童用手往某个方向一指,杏花村那里有酒呀。于是诗人踏着满眼的绿色,失魂落魄地往那个方向去了。小童回家对娘说:娘,刚才有个人问我哪里有酒。娘笑着答道:是吗,你没给别人指错路吧。

走进池州的杏花村是在初夏,是在无数个念头拿起又搁置后,冲那首诗去的,也冲杏花村的大名去的。觉得一个爱文字的人该写一写杏花村,可不知怎么开头为好,于是就借用晚唐诗人杜牧的诗句敲开我这块石头了。

杏花村很大,面积约有几十平方公里,要是把它走遍,也许费上一整天的功夫都不够,在城市留下这么大一块地方,把它作为景点,让树木和洼地,还有河流,水潭,尽量保持原生态,可见杏花村在官民心目中的地位了。听说外地老板被这里历史文化底蕴及良好的环境所吸引,投资了许多亿来开发杏花村,还要修建仿古建筑,以恢复晚唐风貌。这确实是个有眼光的投资人。

池州是个水国,那三点水的偏旁将这座城市带进了湖河之中,城市的灵魂是水,给人感觉是水灵秀丽的,杏花村座落在这样的地方,好似玉中嵌玉。平天湖是池州的眼睛,明眸转动,杏花村就落在它眼里。平天湖洋洋汤汤,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边,走在湖边木板桥上,那一湖碧水让人喜不自禁,真正叫你看个够。猜想当年杜牧任池州刺史时,在这样的地方执政和生活两年,作为诗人的他经常在湖边漫步,湖水给他以灵感,好诗就脱口而出了,“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莺“。

杏花村,种有好多棵杏树吧,杏树肯定有的,否则徒有其名了。茶舍前有棵树,高过周边所有的树木,枝桠张开来像伞的骨架,叶子郁郁葱葱的,有模有样很是吸人眼球。问那是什么树?村长答说是银杏,果然如此。佑大的一个村子,河水从远方而来,拐无数个弯,绕来绕去,还在杏花村里。河滩上草色青青,接近河水的边上有搁浅的淤泥。河边有沙滩,沙子堆起高如小山,打猪菜,滑沙梯,这一切勾起儿时美好的回忆了……一座桥架在河水之上,那是一条通往乌沙的路,听说乌沙在山区,远亦或不远,也很美吧。河面上远影点点,有不少轮船在穿梭,看来河水很深,源头在哪儿,船又往哪儿行驶,怕是要出杏花村的吧。

其实这样的景色别处也常有,但杏花村不一样,它有诗味,有文明气息,其浓厚的文化底蕴,就如肥沃的土壤滋养着树木,杏花村这方水土是绿意葱浓的。人们访问杏花村,多是访古并寻找诗圣的足迹来了,说是赏景,不如说是寻梦,寻一个心中盼望已久的向往,杏花村是独一无二的。一个地方被赋予文化味,其格调就提升了,品味也上去了,杏花村自是有别于其它村子,当人们把它当景点观赏时,当然带着几分对古文化的敬意。

沿水边走,总有碧树在堤边,在水中央,在路边。树木好似杏花村的外衣,从上往下看,是一身的绿色。大潭小潭,有的淤泥突出于水面,水是浊黄的,这是典型的自然景色,好就好在不人为做作上。水边有树起的风车,轮子在风中转,轮廓分明的骨架很是显眼,仿佛一条线把人眼神拽回过去,那风车是属于过去的,与现在接续上了。过不了多久,这里完全修建好后,景色可能呈现出另一种样子,黄公酒垆,千年古井,唐村落又再现了,走在村里,仿佛走在唐朝,有时光错位的感觉。而现在,杏花村这个古村落朝朝代代,倒下站起,倒下又站起,早已变了模样,如今修复杏花村自然带有重做杏花村的意味,复古的同时也在呼唤古文化的回归,诗歌鼎胜的唐朝,给人以无限美好的睱想,而诗人杜牧在杏花村的足迹便显得弥足珍贵,值得今人不断去追寻了。

杏花村到处是杜牧的脚印,深深浅浅,在小童将他指向这里时,杏花村就在他心里生了根。不管清明时节他在村子里饮杏花酒,还是清晨沿着街巷听小贩的吆喝声,还是走进村子体察民情,这个村子与他都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记得作家吴永生写有一本《牡牧外传》,讲述的是诗人出任池州刺史时的故事,灭江匪,修湖堤,整私熟等,甚是精彩,书中有个叫杏花的姑娘与诗人发生了恋情,并有了后来的小诗人杜荀鹤。村子里有杏树,有杏花姑娘,有杏花酒,杏花村三个字可谓喻意重重。泥土可以盖住诗人过往的足迹,盖不住杜牧的大名,诗人是出名的,刺史也是出名的,青史留名,诗人和村子都是永存的。如果诗人还在,我定恭敬举杯,敬他满满一杯杏花酒,舍命陪君子,不知他给面子不。

有几辆脚踩车在路上不断来回,每车只能载三四人,都是前来赏景的游人。有一块地方,路边隔一段距离就堆有一堆稻草,均叠成圆锥形。感觉自己走进真正的村落了,它亦古亦今,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现在要把它从古代请出来,来这儿的人是访客,正在采访它。也许脚下的路正是诗人从前走过的,虽然诗人的脚印被岁月的尘土和风雨封存和洗刷尽了,但诗人的灵魂是不会消失的,不论为官不论作诗都被载入了史册。诗歌是灵魂深处的绝唱,它跳出诗人心坎,撞击的是别人的灵魂,一代又一代,一波又一波,于是今天的我们寻它来了。

村子里野草野花都有,粉白色小花自顾自地开,不管来客是谁,它独个开颜,单纯得可爱,假如我说我是坏人,它也不在乎。野草呢,叶子又细又高,齐刷刷往上蹿,在风中摇头晃脑,也是可爱的样,但比小花招摇多了。堤上细竹密密栽过去,一根根修长的身子挨一起,虽然年轮不长,却颇有欲成林的气势。一棵棵树或大或小,分散在村子里,外型相同的叶子一律青葱着,似乎告诉游人,自己就是杏树,到春天就会开花结果。一汪汪潭水落在村子里,嵌在大地上,似镜子照向四方,周边的草啊树啊竹啊,忍不住凑到它面前,水终归是水,哪怕混浊,也不失灵气,于是水下面也有那些草啊树啊竹啊,所以杏花村是灵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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