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作者: 唐蜜[文集]2020年11月25日散文随笔

当疲惫的灵魂无处安放时,你是否会怀念内心深处那份最美好的记忆呢?她时常牵扯着我的思绪,浮浮沉沉,时隐时现,吾心安处是吾乡。而这份心安则是三月的午后;是初春的水田;是抽芽的芦苇;是清香的槐花;是河边的水井;是热闹的河滩……

怀念三月的阳光下田间依稀可见的野花,黄的、紫的、粉的;除草的人戴着斗笠,弓着背,在温热的午后带着期待与惬意缓慢移动;大大小小的蝴蝶环绕田间,颜色不一,宛如一个梦境。如今忆起,那样的场景美得如画,以至于我怀疑那样的午后是否真的存在过。但它确确实实存在过,并深深刻在我的记忆中。

初春的水田在阳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去年被遗弃的水稻桩,已腐烂在水底,经过一冬的沉寂,站成了自己的姿态。新生出来的水草拥拥挤挤冒出水面,开出了星星点点的白花,漂浮在水面,好似没有茎叶。轻摘一朵,置于掌心,失去了原有的轻逸与孤美。

河边新抽出的芦苇,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带动了水面的一层层涟漪。

槐树皲裂的树干显得无比苍老,但树枝上却萌出新叶与一串串槐花。香气弥漫,刺激了每一个路过的顽童的味觉。扔掉书包,撸起袖管,或是爬树,亦或是拾起长杆抽打,散落满地的槐花成了口中美味,咀着清甜,无比满足。

河边那口水井是孩子娱乐的处所之一。水井连着小河,下雨天,淅沥沥的雨坠落下来,滴浑了清澈的井水,井承载不了雨水过余的恩赐,溢出来,流进小河,浑然一体。孩子的筒靴沾满了泥浆,慌忙地跑到井边,脚连着筒靴在井水里胡乱淘洗几下,除去脚底粘连的厚重泥浆,满怀欣喜的继续奔向学校。晴天里,井水恢复了原有的清澈。孩子三三两两,打打闹闹,路过井边,捧起井水泼向玩伴身上。

河流下游是河滩,一块块巨石垒砌成巨大的堤坝,时间沉淀为堤坝上的绿苔,紧紧附生在石头表面。小孩子的我总恐于站立在堤坝之下,焦于堤坝承载不了大河的重,后来时间证明了我的惶恐是多余的。堤坝造福了孩童妇女,从此下游河滩成了妇女洗衣的天然场所,木棒捶打衣服的沉闷声交织在拉家常的嬉笑打骂中,和谐美妙。一旁玩耍的孩童,捉着螃蟹,攀爬着修堤坝时遗留下的巨石,在时间的风蚀中,它们早已失去原本的模样,展现出的是各异的形状,让人敬畏而好奇。

成年人痴迷着小孩子的记忆,大概是因为这景这情只存在于孩童时期,后来多次回到这个如梦如幻的地方也再没见过这景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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