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州又飘雪

作者: 陈词2021年03月15日散文随笔

1

又坐上高铁,又走在岭上,枫的脸红透了,银州,又飘雪。

我也是飘来的雪!

轻手轻脚怀抱一颗心跳,滚着隐形的铁环从岭上跑啊跑啊,一只雪狐跑没影了,跑回家了?雪覆盖的龙首山、辽河、七里屯和银街,恍如梦境。

多大的雪能覆盖?

而我,得以遇见银州的铁和岭,像父母依偎……

2

从远方回来,一片叫银州的雪。

又是雪季,铁树开花,岭上缩梅,银州以白讨绿,从山水人情、从太阳和月亮中,讨一碗辽河水。

我知道我身后永远有远山、有残雪、有鹰的翱翔,我的手掌红肿、鞋底磨破了,也要卧一道岭——

岭下的辽河入海口清晰可见,那些在风中起舞的网和帆、两岸拔节的松柏和野草、羞涩的炊烟清晰可见……

来吧,跟这片燃烧的雪一道,把冰霜抚摸、把铁的锻打、岭的疗养齐集于我的笔尖。

恍若雪在反光中背叛,却不自觉,于银州的宽、窄、细的巷口,仰脸张嘴品银州雪色的五味杂陈。

飘雪的银州被时空跨越,谁在远离尘嚣?从远方回来,回来了吗,一片叫银州的雪?

3

我难忘离去和归来的时间、地点、人物。在路上,回忆被雪包围,准确说,是亲人的脸,因寒冷而产生雾霭,我被遮盲。雪能拨雾吗,重新泼墨辽河晚渡,久别的亲子图?母亲辞世前对我说过一句话:“银州雪是你的冰糖,辽河是你的奶娘……”这句话卡住我的嗓子,一任呜咽的辽河把母亲接走了,像一片雪融进波光。

我呢,一片孤儿雪。只记住父母在银州给我讲的童话,一片片的,碎,但完整。还有母亲给我留下的镜子,恍若完整的18岁。该疼的止了,该发芽的冒尖了,镜子有足够的视野、足够的春风化雨化雾,我淡淡地看见我的至爱亲人掀起面纱,却飘飘成仙,我张开送亲人的十根手指,每个指甲上都站着一只蜻蜓,一并拢就变成鹰隼,一出发就变成爬山越岭的铁鞋。

攒多少铁,能在岭上开一家铁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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