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过来的鸟巢

作者: 徐文伟2021年04月21日优美散文

走乡野,居城市,在梦境中,在现实里,我看到了一只只飞过来的鸟,以及一个个飞过来的鸟巢。

有次,在晨跑的路上,似乎瞥见一树上新建了一个“鸟之家”,便迫不及待地奔跑过去,却发现缠绕在树上的是一只老鹰风筝,看老鹰挣脱风筝线,悬挂在树枝上也是动弹不得,一副欲说还休的伤心样子。倘若是只货真价实的老鹰,这里也算得上一个不错的安身之处了。以后再经过时,我不免仍往那树上多看上两眼。

后来,我竟然有幸邂逅两个罕见的鸟巢了。不过,它不是在我晨跑的路上,而是在我开车的途中。就在今年举办泉湖农耕文化节的那天,去泉湖镇途经的322国道上,远远地,就见右侧前方一棵大树上的鸟巢。我迅速减慢车速,向箩筐般大的鸟巢吃惊地张望,手指粗的树枝众志成城般安扎在高大的树上,好像与这里的树枝试比高下。不知这鸟喙哪来如此劲道,居然衔来这么多这么粗的树枝。来不及多看,鸟巢就飞过去了。这鸟一定是力量家了,虽然我没见过鸟巢主人的庐山真面目,但我敬佩这鸟的精干,羡慕这家的硕大,硕大到在农历二月初八的春天,在飞驰而过的车上也能被视线远远捕捉到。无独有偶的是,在相距鸟巢几公里的322国道同侧,我又见着另一个鸟巢安挂在一树上,也是硕大,也是美丽。

小车飞身而去,鸟巢飞身而来。一次次心领神会的相见,就是一个个弥足珍贵的纪念。

鸟巢,是鸟之家,树之景。或许这时候,鸟妈妈在生机的春天正忙着孵蛋,而鸟爸爸为了这个幸福之家不辞辛苦地在外找寻食物,以勤劳的姿态去更好地迎接新希望。并且,这个家也代表着一域环境的平安,暗示着一方天地的天蓝地绿。有家的眼中,世界是完美的;有鸟巢的安在,人类是和谐的。

这不能不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幕幕心酸事,不晓事的我干过掏鸟蛋拆鸟巢的勾当。要说的是,那并不是儿时的恶作剧,掏鸟蛋只为了让生活增添色彩,拆鸟巢仅想燃起家中的希望。可我现在想把它们找回来——确实,在广袤的天地间,如果没有飞翔的鸟们相伴,没有安生的动物相守,人类就像是最后一块多米诺骨牌,最终倒下的就只有人类自己了。

看过弘一法师的传记。他每次坐上摇椅之前,都要先摇一摇,弟子好奇问他,他说担心椅子腿底下有虫蚁,摇一摇给它们提个醒,以免误伤它们。弘一法师在圆寂前,还再三吩咐弟子把他的遗体装龛时四个脚下各垫上一个碗,碗中装水,以免蚂蚁、虫子爬上遗体后在火化时被无辜烧死。我仿佛看到一个草扎的鸟巢被狂风吹落下来,被正巧经过的弘一法师稳稳接住,风停雨歇后,大师才把鸟巢重新仔细安顿好。

我的心里还在放着鸟巢的“纪录片”。当现场观看泉湖农耕文化节的种种场景时,我突然涌出一种想法:鸟巢自身就是一门艺术,鸟们本身就是一个高明的建筑家,它们和人类一样,要筑舍定居,过安居乐业的生活,建造的房子也要防风吹雨打。听说它们的羽毛是仿生学家至今也没研究清爽的防水防寒的系统工程呢。而为何2008年北京奥运会主体育场建筑就是匠心独具的鸟巢,并不是其它动物的巢呢?其粗犷的原始空间,是一种深深的暗示,诱惑我们向原始的“零”空间回归。其现实意义不言而喻了。

鸢飞鱼跃,道无不在。爱鸟、护鸟、关爱鸟类朋友,鸟类的生命原就是人类的命运。

就这样,飞过来的鸟们,飞过来的鸟巢,落户在城市门户,流连在人们心城。苍生之幸,我再也不需要到更远的森林和其它地方去找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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