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黄棠

作者: 曾文仲2021年05月15日写景散文

黄棠是湘东北一座水力发电站,有幸流连此地,山水行走间,心神摇曳。

晨起,站立临江阳台,山水盈目,风柔拂面,空气清新怡人,令人气爽神清。眼前江水,碧清颜绿,波光荡漾,潺潺有声,欢乐前行。江面晨雾缥缈,宛如一面晶莹剔透的磨砂玻璃,若隐若现地游动着几条早起的小渔舟。凝望对面山峦,峰峦苍翠,蓦然发现,平日熟视无睹的群山,是如此的山川锦绣,灵气欲动。那曲线毕露的山峰,有的小巧精美,玲珑有致,有的丰满有型,圆润直立。山峦高低错落,层峦叠嶂,深邃沉稳。坡面亦陡亦缓,山脊绵延不绝。山下树木,色绿浑圆,排列有序; 山上树林,密密匝匝,郁郁葱葱,似披在巍峨山体上的、厚厚的、茸茸的绿色毛毯,色泽均一,令人眼舒、心静、神清。

好一个绿水青山。

侧望晨曦中的大坝,雾气朦胧中,但见一汪江水从大坝闸口奔涌而下,腾起水雾一片,弥漫中在横卧江面的大坝与江水相接处犁出一抹水白,颇具“万花丛中一点白”之态,这水白动感十足地拉得长长的……浪花飞溅,波动翻腾,似群鱼逆水而上搅起的水花,更似屈子魂归汨罗江时飘然遗落的素白长袖,漂淌中透着一股撼心的肃穆,静望着这一抺水白,心里于恍惚间陡然生出种穿越历史的沧桑时空感。

漫步大坝工作桥上,静望汨罗江上游,“高峡出平湖”,大片江水呈现眼前,平静宽阔,天水难分。历经“九曲回肠”的汨罗江,到此被大坝拉住,平和恬静,微风荡处,涟漪微微,恍如闺房处子。远望那“湖尾”山水相亲处,朦胧山峦,色泽如黛,影影绰绰,在天际画上一个个起伏不定的曲影。近观山峰披绿,苍翠满山,水面如镜,树木倒映,江边两岸,群山环伺,绿树葱葱,白墙农舍,掩映其中,如星星点点,装点其间,那山、那水、那绿树,天作地合,浓淡相宜,灵气自然。山水画卷,浑然天成。

回望坝下游,远处亦群山耸立,绿色映眼,沿江公路,如玉带飘绕,江水哼着哗哗声流淌,江面霞光波影,光影成景,流水匆匆,蜿蜒前行,映着江水光潋滟滟,醒目逗眼,江面不远处有一石探出,远观疑似龙卧江中,抬头戏水,似真似幻。站在傍江公路上远眺大坝,坝下江水清绿,轻风皱水,坝上蓝天白云,浮云飘动,极目楚天,心旷神怡。山、水、坝、天相映,构成一幅绿山、闲云、流水、静坝的娴雅自在的画面。这也是一年中汨罗江最为闲情逸致的时候,汨罗江在这时步入淡水时节,因此江水势小力微,乖巧听话,静静流淌,斯文满江。此时若泛舟江面,或者临江垂钓,天高气爽,云淡风轻,和风暖阳相伴,沁人心脾。若再邀三五好友远避红尘,置身于这蓝天碧水间,放松心情,让身心在蓝天、绿水、青山间自由奔放,无红尘俗事之忧,心境陶然,天地之间,豁然开朗。此境、此景、此心,无以言表。

丰水时期来临,此时的汨罗江摒弃了淡水时节的乖巧斯文,宛如热恋中的男女,热情似火,激情勃发,江水越过大坝的阻拦,白如织女牛郎七夕桥会,挣脱大坝的羁绊与下游相连成一体,把大坝热情奔放地装扮得有型有款。江水溢坝而下,左右相连,一面充满线性流动感的、泛着鱼白的“黄棠水帘”优雅地横挂江面。江水的哗哗声清晰悠扬,韵律有致,动听悦耳,恍似那书生意气、意气风发的屈子、身姿飘逸地站立江头激扬文字、指点江山的吟骚诵词声。

待到雨水时节,百溪相聚,江水暴涨,汨罗江的狂野个性暴露无遗。此时的汨罗江狂躁不安,发出一股低沉的“隆隆”声,似千军万马,气势如虹,给人震撼,江水从大坝上狂泻而下,如不羁的狂奔野马,在大坝下滚成一条横接两岸的直线浪潮,似上游与下游在反复争夺博弈,却又达成完美的默契,争而不破。

观“黄棠潮”,赏“黄棠水帘”,饮山泉,食黄棠鱼,夕阳西下,漫步绿水青山,明月高悬,夜眠如水月光,如此佳境,夫复何寻?细觅、细赏、细悟黄棠山水,有如淑女的温婉细腻,素面天然,宁静从容,一枝一叶,一草一木,景微细觅,就算是汨罗江浪跃水啸,也优雅有度,容与你去细细观微感悟,去慢慢与它相融相痴,尔后顿生依依相惜,相知相悟恨晚之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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