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那些树

作者: 李甫辉2021年05月24日散文随笔

开春了,街头树苗的生意红火起来,那些临街摆卖的树苗,刚从泥土里移来,枝干泛青,有些还绽些花儿蕾儿,生机无限。看着它们,我不由得想起故乡,想起儿时那些美化故乡环境、守护故乡土地的树木来。

那一幕定格在我童年记忆里的情景,具体何年何月,我到底记不清了,总之是在故乡小学校北头的路两侧,初夏吧:夹路的刺槐开着黄色白色的花,一兜囊一兜囊的,簇满枝柯,明艳悦目,香飘四溢,旁边,坡地上的小麦已黄熟了,浓绿的树云团似的环合着,再往外看,田舍依依,远山如黛,那样槐花掩映的图景啊,实在太美好了。

因在小学校耳濡目染地受到“树木是人类好朋友,植树造林好处多”的教育,我的眼里和心里、行动上,自小就钟爱上树了。小时我家村落的那些树,每一种于我都有情结。

楝树,我家的禾场前曾有一棵楝树,树干有人的小腿粗,一丈来高,枝柯斜伸出,我每路过它身边,总仰小脸喜爱地看看它。老屋旁的厕所边也曾有棵楝树,也许是靠近厕所泥土肥沃吧,这楝树长得特别高大,每年都开花结出好多楝果。后老屋的扩改,那树不得不砍去了,我们都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三角枫树,我们称之鸡公树,我是深喜欢了这树种的。它的皮灰色光滑,木质硬结白生,小学时,一次见同学用鸡公树制作的陀螺,那美丽的木质花纹,底端嵌颗锃亮的钢珠,鞭抽响亮,转得欢快,我便羡慕得很了,放学回家走在路上的时候,我便盼想着得到一个鸡公树陀螺,它实在太诱人了。我已是爱上了鸡公树,幼苗的鸡公树叶儿是绿色泛些微红的,像婴儿的手掌,嫩润可爱。大的鸡公树在我家后园的竹林里曾经有一棵,每到金秋时节,鸡公树满树火红,活像鸡公的大红冠子一样,隔老远都能瞧见。可憾因修公路,后园连同那棵鸡公树也毁了,同毁的还有许多后园里的对节树。

对节树,也叫对节白蜡,是家乡的特有树种,我们村落那时却多。通往我家菜园去的路,两边的对节树都将其蓬成林荫路了,夏天可在里面歇凉。哥嫂侄子们每次回家,都喜欢到那里走走,那里俨然成了村落的一道风景。

柳树,我家禾场边也曾长过几棵很大的柳树,都是父兄们从街上买回的小树苗栽活长大的。一个秋夜妈妈在禾场里打谷时,我曾在树下赏月,品味着“月上柳梢头”的诗境。

村落的那些果树,枣树啊,桃树啊,杏树啊,李子树啊,在那些食物匮乏的年代,它们结的果实成了我们童年的美食。村林木梓树上结的木梓,皂荚树上长出的皂荚,成熟后我们每打下来零卖,卖得的钱买书、笔、本子,为我们的学习助力。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一方树木荫庇一方人。故乡的树木,就像父母亲人一般。我爱这些养育过我生命的树,它们永远生长在我美好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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