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河淙淙流过心底

作者: 小玉 2015年07月14日散文随笔

我的文学梦,起源于小学写作文。记得在一篇作文中写到:我想在夜空多栽种几颗月亮,这样爸爸妈妈夜里种田,就不用为没有灯油发愁了。老师对我的批语是:“想象力丰富是好的,但一个人的理想要远大,不能仅仅局限在家庭和个人。”老师这个评语,让我很羞愧,几乎断送了我刚刚萌发的文学梦。

大学毕业以后,我在中山找到了职业,也找到了终生伴侣。本来,相夫教子,三点一线,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可是,感情的激荡,爱意的汹涌,却在无意之间撞开了我本来已经紧闭的文学大门。

一次, 老父亲来我家小住,那个曾经强壮得山石一样的男人,如今佝偻委琐,步履蹒跚。尽管我们全家尽一切可能照顾好他,让他享受到现代生活的乐趣。可是,我的老父亲,化石一般生活在过去,硬是迈不进现代生活的门槛。他有许多古怪的举动,比如他会把地上的米粒捡起来说是要喂鸡,他会把尿撒在水桶里积存起来说要拿回去给庄稼当肥料,他会在黑洞洞的屋子里呆上半天也不开灯,说是也不干活不用照亮。我的父亲,你养活了全家,你受尽了磨难,你累垮了身体,却没有索要哪怕一点点的享受来。你是中国农民的缩影,是中国父亲的雕像,也是中国大地的脊梁呀。就这样,我把我的父亲当成了文学作品的第一个“原型”,成文后发表在番禺日报上。

在记忆中,母亲从来不吃鱼,家里偶尔买了鱼,母亲烧好后默默地把鱼刺挑出来,然后看着我们吃,而她只吃青菜。我成家后,母亲到我这里来住,尽管母亲说过她不吃鱼,我们家的餐桌上,还是被母亲隔三间五地烧好鱼端上来,我们都吃得心安理得。一个晚饭后的时间,我和爱人带着孩子下楼去玩,刚下楼就发现手机忘带了,我就跑回去取。一进门,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母亲坐在餐桌前,精心地从桌上剩下的鱼骨头上挑肉吃。母亲看我回来,突然一愣,犯了错一样讪讪地说:“鱼骨头上还有肉,扔掉了可惜。”我无奈地看着母亲,再想想母亲很多次冒着大雨给我往单位送雨伞,止不住泪水潸然而下。

就这样,我写父亲,写母亲,写爱人,写孩子,写同事,写亲戚邻里,越写越多,文思泉涌,想停都停不下来,先后发表小说散文十几篇。

现在,我经常以“写字匠”自居。回头想想儿时当文学家的梦想,不禁感慨万千。托不住的云就是雨,托不住的情就是泪,托不住的梦想,落在纸上成了文字。能不能写出文章来,技巧从来都不是问题。对于我来说,有爱,这就足够了。心里有爱,笔下成河,这条河托着深情厚意,从我心底淙淙流过,不敢揉碎,轻轻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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