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边缘有森林

作者: 完美 2015年07月19日散文随笔

城市与森林的距离在心里很遥远,那是两个不着边际的世界。可是一旦付诸行动,迈开腿出发,你会发现它并没有想象中的遥不可及,也许两个小时后你就会伸手触碰到森林里的冰凉露珠。

从和睦森林公园回来的第二天,双腿开始酸痛,这是我攀登了三千八百米山峰后的生理感觉,至于心理感觉是对自己的意志有了新的定位,看似不可能完成的艰辛路程,竟意外轻松的被我步量了,可见有些事情做起来还没有看起来那么困难,只因为对自我认识的模糊。

一行人进驻森林,走完全程才发现,原来选择了一条最为艰险陡峭的路径,这次意外的“误入歧途”却也带来了意外的全新体验。这是三千八百米的攀登之路,时而是人工修葺的木质阶梯,时而是天然土坡,时而又是湿滑石砾。我们不时的查看路标,距离一线天越来越近了,这是和睦森林公园着名景点之一,在没看到它的真面目前,我已经发挥了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在头脑中有了概念性的影像,不过,当一线天就在眼前就在脚下时,我还是感叹想象与现实的差距是如此之大。想象虚幻得像海市蜃楼只是飘渺在遥远天空中的图画,现实是视觉听觉感觉各种感官的真实触碰。

看着前方同行伙伴汗水淋漓的脖颈和湿透的衣衫,在听听自己急促的喘息,感觉一线天快到了,我们几个体力好的伙伴也已经快到了极限,这时的一线天就是我们坚持下去的支撑动力。果然,登上一处缓步阶梯,转过一个弯,一线天就这么横空的竖立在了眼前,两边刀削似的峭壁直耸青天,劲头是天空透过的一点光亮,一条足有50度斜坡、幽深狭长的窄道不是向前方伸延,而是向天空攀升,犹如伸向天空的阶梯,好像顺势攀岩即可到达奇幻无穷的天庭。这样震撼的视觉冲击不禁让人相信眼前的鬼斧神工都来至传说中的真实故事,伏羲玉斧劈山所致,而忘记了理性的分析这是千万年来地壳变迁的岁月痕迹。

一米多宽的窄道只能容纳两人并行,脚下是层层叠升的嶙峋岩石,被地下的阴湿潮气侵蚀成了黑色,上面覆着着青绿苔藓。岩石缝隙被松软腐叶填满,层层覆盖厚厚沉积。在石间有时隐时现的涓细水流,水流时而被岩石阻断,随缝隙潜流,时而隐入腐叶下暗藏流动,泛着银白的光影,像从天而降的灵蛇,游走下山。一不小心踩在腐叶上,会泛起水泡,打湿鞋帮,一股冰凉寒意顿时从脚底爬上心头。峭壁上方,随着清亮的鸟鸣,不时飘落一枚枚树叶,开始千年的沉睡。

走出一线天并未到达奇幻的天庭,眼前是一片青白的天空,还有顺势蜿蜒的山脊。下山的路途是迂回蜿蜒的木梯,高耸入云的落叶松、一干两枝的和睦树和随手就能拈来的槭树叶,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枝干苍劲伸展的红松,形似一道火红的闪电,乍现林中。树梢上的云雀声声悦耳宛转啼鸣,想寻毛羽却了无踪迹,这鸣叫分明是在吟诵欧阳修的诗句:“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上山一路攀登只顾脚下,不曾留意途中的景色,下山时却可一路观赏,可见下坡路时因为心情的放松,反而会观赏到更美的风景。

经过了一线天的陡峭艰险,山脊的高低起伏,下山的悠然自得,到达神树寺更像是苦尽甘来的清心修行。对于佛主一向是敬畏有加,不敢亵渎,在寺中低声轻语,生怕打扰了佛主的清修。环视四周,大雄宝殿气势庄严,殿前香火缭绕,信徒虔诚叩首。钟楼鼓楼相对而立,钟楼铁门微启,鼓楼铁门紧闭,一时兴起,推开钟楼铁门登梯而上,只顾登梯不想被楼顶石板撞到头顶,顿时生疼昏眩,低头缩颈,在同伴的搀扶下登上楼顶。朝钟暮鼓,此时正是落日斜阳,不是撞钟的时辰,无缘听闻钟声缭绕不绝于耳的天籁之音。绕钟一周下得钟楼,揉着隐隐作痛的百会穴,向方丈述说,方丈摸着自己的头顶笑而不语,这时我才发现,方丈的头顶有一方明显的突起如鸡蛋大小,那是每日向佛主顶礼膜拜的虔诚印记。不由在心中暗暗悟道:我这一撞难道是佛主的有意惩戒,怪我贪玩乱闯乱动,不守佛门规矩。不禁在心里默默念叨:“佛主莫怪,佛主慈悲。”出得寺门,是一泓清浅小池,清澈如镜,映衬出白云朵朵,红色和金色的小鱼成群结队安然游弋,划动的胸鳍和腹鳍,像扇动的翅膀,犹如在蓝天中翩飞的神鱼。

一路呼吸着清新空气返回市区,正如别人所说高含量的负氧离子有安神催眠的奇异功效,那一晚,我像是醉氧一般,懒懒散散香甜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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