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

作者: 河星阳 2015年08月26日散文随笔

我们是一个深深的鸿沟,我在里头,你在外头;我们是一段浅浅的小径,我在这头,你在那头。我们的故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任远古的洪荒悄然流逝。我们的画面里总有一个艺术家安静着渴望星空,总有一个玩偶家热闹着放不下世界,还有一个说要被思想的火花灼伤!

这是很早的一段对初到大学寝室感受的描述,至今看了仍觉贴切。事实也是这样,我们安静着也热闹着,我们是沉默的大多数,同时也是掀起热浪的独行者。

人总逃不过回忆,尤其是回忆里的感伤。不是感伤赶上了回忆,就是回忆浸润了感伤。还记得十八岁星空下的物语吗?我是忘不了。

打小开始,就特别喜欢星星,经常在梦里脑门儿都会被扑闪扑闪的星光弄得晕晕乎乎的,那时候也许有点讨厌星星太多了,在每个有星星的梦里都会有着像被蜜蜂围着的感觉,刺眼茫然又眩晕。以至于后来,就不太爱提星星、星空之类的了。

在十八岁的回忆里,我又想起了当初那令人讨嫌的星星。它们确实不美丽,反而又多又杂乱;它们也确实离我太近了,就在眼前耳边不住闪烁呢喃。如果说距离产生美,那么我相信,星星要住在在离你很远很高的天空才会更美丽。还有什么可说的话就是,月明星稀,最好是没有月亮,星辰寥落才最美丽。我还喜欢星星,被巨大的黑夜裹挟着的几粒透明的眼睛,照亮着大地所有的荒诞。

如果是在没有星星的夜里,我会失落,或者是替天空难过。有时候,宁愿私自掰着手指比划着这颗星,那颗星,远颗星,近颗星,也不愿意看到被远来近道的每颗星缀连而成的无边亮光。我会告诉自己这不真实,星空哪能是一片光的空白。

可这一年,我十八,我的星空是一片空白,尽管缀满了无数颗的星,远来近道的星。可幸而我还有这星空下的寥寥物语可以温存。

我爱每颗星,像流星,也爱每片云,像浮云,但我永久忘不了这摞满是空白的伤痛。这一年,你们仍在月夜下劳作;这一年,你们仍在象牙塔伫立;这一年,你们早已四处流浪;这一年,你们已经不会记得……十八年来的爸妈,十八年来的友谊,十八年来的远方,十八年来的记忆,散落天涯却被心情拾取。这一年,我都没有变,我都在用心经营着这许多美妙的心情,任它狂乱编织。

人也总逃不过快乐和悲伤,与快乐开始,与悲伤埋葬。多少次垂头问自己,是何以将一个开心的童话演绎成了落寞的片尾。还记得十九岁,你是怎样哭泣的吗?我还忘不了。

我是在一边行走一边行走的路上遇见梦想的。记忆中的未名湖畔在上个圣诞陨落,可在一个炎热的夏天我想起了她,我决定去看一看她。我仍然是和她没有关系的,忘记不能日日夜夜待在她的身旁,更不能来来往往投去倒影。我可能是不会恋上她的,除非邂逅,但我没有邂逅,它应该是美丽的,我惹来的只是一路尘埃。

达达的马蹄并不能宣示我不是归人,一往无前之后,我也会回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她了吧,我放不下她,似乎我必须拥有她,她也必须拥有我,不然何至于我的马蹄声里阵阵哀嚎,何至于你每日吃力的涟漪。

我的潘多拉告诉我,关紧命运的阀门,才不会被惩罚。我想,是的。梦想为什么要让不相干的人难过?我说我不会再让关心她的人大起大落,愿意一个人承受,哪怕结局是背道而驰。我还是怀揣了一丝犹豫吧,我不想果敢了,我还是怕受皮囊的伤。

我真的没有去未名湖畔闲游,我去了荷塘月色,我喜欢荷塘月色。我无边无际的漫游,时而在朱先生的高楼里,时而在飘渺的歌声里,时而在舞女的裙摆里,不论在哪儿,我都很快乐。喜欢就会放肆,而爱是克制。我似乎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她,不去知道这天涯还有一个她。显然,因为我没有不是归人的标签,我还是我自己,我愿意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未名湖畔在我的梦里,在我的行李里,更在我每一轮的日出里。

十九个彷徨,十九个跌宕。这一年,我试着抓住梦想的翅膀飞翔,但发现自己只能够着她的尾巴;这一年,要持续不断的在路上行走,说不定下一站就能到达,我坚持不舍;这一年,明白了自己的不自量力也明白了越努力越幸运。只有不断扬起生活的帆,才能远行。

每个一年都只不过是365天,每个两年甚至更多年都只不过是365的堆砌。这两年也一样,两度春花秋月,两度寒冬酷暑。如果说还有什么不能忘怀,那就是都只有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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