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客

睡下的人，在梦里种植生死，轮回
我站在夜幕里，把自己染成黑色
天空陷得很低，低到昂起头就能戳破

这一席老酒散尽
我把自己弄得下落不明
循着酒气寻找记忆，它已跟时光一道走失

我不记得青春何时逃离清晨
我也不记得红酒何时醉倒了长城
我更不记得丢了满地的誓词何时成了种子

我不记得招安好汉的使者何时招安了汉字
我也不记得被招安的汉字何时有了猫性
我更不记得有了猫性的汉字何时又去给老鼠守灵

那些泛绿的光以我为借口，从暗处引诱
我把自己的胆略，豪情，力量一并绑到箭镞
一剑穿透许诺、引诱、猥亵、占有……

我咀嚼着缴获的这些字、词、音符、史诗
吐着酒气，哼唱一首老歌，唤醒自己昏沉的头颅
六六六，八匹马，七个巧……

哦，依旧，这个夜晚的中心依旧是大地，我是大地的客人
我背着前世的行囊，追赶走在梦里的人群，我在找
我的童年，青年，中年，老年，哪个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