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裙子走出人体

作者: 崔晓钟 2015年10月25日散文诗

舞,风是绿的,花开了。既然花和叶是同构关系,
现在开始关注人体。它一直在等,珍惜它的一个人,
它相信珍惜它的人,一定是在常识用完之前闭目养神,上下左右端详过。
多么奇妙的世界啊!你只能勉强说明,它的来源。
人的生命之珍罕,就在于它由难以猜透而落成。

纵容,高耸,光,这些有名无实的荣誉,
并不能掩饰,你对它的轻蔑。目的,这些加害我们的荒诞,
以及被意义押解的生活,正肤浅的活着;
而我的肢体,被身体分配的动作,不同于交易和表演,
它属于热爱自己的活动分子。吝啬?相互牵挂的一点红,
没有谁为怅惘而生,我看见海拔你的地方,有自命不凡的自虐和无聊。

病,服一粒宽心胶囊,可能在它的控制范围,
而治愈,医术何尝不是把病人的希望日益抬高,
又以破灭的耸肩创造收尾?我听见音乐的高潮部分,
有落叶归根的诉求,还需要此起彼伏的过程么?

苏格拉底仍坚持说:他一生只知道一件事,
就是什么事也不知道。哦,等等,营养修复细胞!
这说明真正能让自己康复的绝对不是药物,
它不含细胞修复需要的成分,救命只能来自五谷充实,菜蔬搭配。

细胞,六十兆,六个月被更新一次,它们重新缔结组织,
开会,研究,并以劳动的名义,努力完成新陈代谢,
完成自我修复的奇迹和软性置换,以保持圆润,饱满,精神。
你必须尊重细胞,似乎又是老生常谈,规律作息,
清淡饮食,适当运动。高深吗?一个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竟不知脑下腺与松果体;一个人学富五车满腹经纶,
却不知胰脏及脾脏在身体的哪个部位。

辛波丝卡的《奇迹巡览》,什么对她都了不得,
“我们的手指虽然少于六只,却也多于四只。”
肝脏,重达二斤多的器官,可以完成五百种以上的化学反应,
酶,它能产生一千种。累,你躺下,血液流淌的公式十分迷人,
运动不如站着,站着不如躺下。

自由,你需要大口呼吸,肺脏可以容纳六千立方毫米的空气,
而你每次吸进才半公升,努力啊!
但愿人长久?一瞬间被解释为,人没用的时间,
要远远超过人发挥作用的时间,这就是它的意义和永远。

理解,意识,谛听,绵延的任务是唤醒,
闭塞与壅塞,是诸恶之源,它陡增了人与人盲目的对抗和互伤,
沟通,开阔,空间,小心地上的陷阱,隔阂式微,
最先领悟的人忽然开心了。

孤独离开城市去旅行,面对沙漠,它说在街道间我感到孤独,
在沙漠里我感到充实,而在消失中定格,这是最壮烈的生命定义和壮举,
它获得了远离抽象的妄想和写意,一种放弃执着的孤立无援和洒脱,
一种没有纷争的目标具象和写实。

舞,风是红的,下雪了。既然冬天和春天是姊妹关系,
我对雪花抱有乐观,对小溪潺潺抱有乐观,
花花绿绿的裙子,现在开始走出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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