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里的一根骨头

那时没有想到，我会犯错
从里面出来之后，才明白错得太多

我带来青春的皮肤，赎走中年的肋骨
放在文火上烤，仅存的油脂散发异样的微笑

老家的阿黄，流浪了很多年，曾学着像马一样
走过钢丝。只是重心不稳，跌断了尾巴，拉伤了舌头

我们在垃圾山里相遇，瞳孔里塞满雨点敲打脚背的气息
它黑瘦的身影像在炭火打过滚，浑身的皮毛无力瘫开了腚
一个丑陋的腚，犹如骨头上那排深刻的齿痕

我曾咬过，也曾与它在草垛里厮磨
而今，我将步子迈得很轻，深怕惊扰疲惫后的安睡
可每一次靠近，都遭到疯狂地残吠

消失的兽性，在恐惧中复生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咬伤多少善意和温情

我已记不起，这从不损毁的时齿
有多久未能拥抱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