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妈妈

我的呼唤，高过天空，高过大地。
却高不过，那座坟茔，关闭的栅栏。山峦，绵延，起伏。
迭起的峰峦，云遮雾绕。
多像妈妈挥动手臂，与远嫁女儿，告别时的心境。
一匹胭脂马，运走一茬茬的光阴，运不走海底沉淀的砂砾。
闪烁的光芒，穿透心灵的墙壁，烘焙那份沉甸甸的眷念。
麦子开花，稻谷飘香，苞谷棒子捻须而笑。
它们都曾是，妈妈肚里，流淌的金玉良言。
像一场接力，妈妈，将它们传递。
一张网，静静地挂在墙上，以躺的姿势撒开。
它所打捞的一切，都已被一枚钉子，收拢。
那些锈蚀的斑驳，与记忆，依然存留着妈妈的指纹。
那尖锐的部分，就是最深切的呐喊，刺穿墙壁的冰凉。
回音壁里回响的，是最初的稚嫩。
埋下的种子，已在土里生根，发芽。那些发酵的语言里，吐露出的方言，是妈妈一遍遍的叮咛。
风打哪来，又打哪去。
空中弥散的，是妈妈无处不在的气息，温暖和煦。
当夜幕降临，那些数不清的星星，是妈妈垂下眼帘的眼睛。
睡梦中，妈妈常轻轻地走来，亲吻我的眼睛。
而我在甜蜜的微笑中，摇摇晃晃地喊妈妈。
妈妈伸出她的臂弯，架起那只摇篮，摇啊摇。
过了一条河，又一条河。
我在一条月亮船里，荡漾在妈妈晕开的，笑的微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