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

日子像一片干巴巴的树叶
怎么看都像 被季节随手丢弃的
一团废纸 阳光和河流
像是被人抽走了筋骨
慵懒地扭动着 枯瘦的身子
几只乌鸦飞过 呀呀的叫喊声
撕碎了这个冬日的宁静

远处的高楼正在修建
几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民工
在钢筋柱梁上爬行
紧贴着锐利的北风
用杀伤力极强的电焊光芒
把我的眼睛戳出涩涩的泪水

风顺着大路前行
夜晚被暮色扯得好长
一个清洁工在行道树下
对着双手哈着热气
一个流浪汉 在大桥下面
对着一只燃烧的废轮胎取暖
而这个冬日 我还剩下什么呢
在寒风中我掩面走过 回头
只有几声微弱的叹息
在空气中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