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病毒相对的日子

空山。只有鸟与我为伴。
即使面对清脆的鸣啭，确信山上的空气没有病毒；
我依然遮起半边脸，怕被告密者看见。

在口罩里过完春节之后，山脚下却是一座警戒中的孤城。
啄木鸟去世的消息像一个寓言，人们缄默无声；
让六岁的孩子死了爷爷也守口如瓶。

体温不再是隐私，每个关卡的检测须在标准读数以下才证清白。
而大地的温度却不断攀升，若干芽尖在拱破土层。早春二月
被出卖了，在这个年度里再也与人们无关。

被口罩所隔离的云，下过雨也飘过雪，以天地间的哭泣与逝者作别。
如此浩大的仪式，掩藏不住殡仪馆堆积的手机里，不间断的寻问，
却再也没有回应……

这一年的春天继续在删除，窗框装裱的景象依然庄严肃穆。
清明肯定是一个隐晦的日子，要用多少泪水才能洗净病毒的浸淫。
口罩，是这个季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