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差

西湖和我一样深了。
而塞纳河浅着，暮色刚至，
我多年前撒下的一泡尿，还在流吧
我遗下的垃圾真多。找不到老迈的指纹
那就折尽我的十指
那曾经掌握的，全都摔落于地。
现在，倦鸟归林，疲鱼沉夜，
不开灯，电视上正放映美国的廊桥
罗伯特的烛光微弱，刚好映亮我脸庞
情节对我是个累赘
会飞的归纳为鸟，游动的都叫小鱼儿
小溪大江都为水。我不分辨花卉
我认人。玛蒂达，我欠你个布娃娃
你躺在跑道顶端的草丛
仰天呆望，所有的起飞都从你脚尖腾起
却飞不完你一身
我不能说出我看见的坠落
我在暗处，你在明处。所视自然不同
由于时差，这世界不共戴天。我能和谁？
为一颗江南米粒，
种植一公顷波尔多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