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白马山

与老友登山
在一个秋末的下午
沿斜径而上
我们会谈及一些近况
像久远的青涩，未曾回应
我们谈到天边停止的云
沉默便有了心事
两三娑树影，一弯池水
几点鸟鸣，白马山上无寺
我们亦不寻僧拜佛，超度内心
风从南来，告诉我时光留下的暗语
敞开或者关闭，只是不可言说
不可解，这些年
徒增消瘦了皮囊，愧对父老
还有内心的山水。我们越往上走
越像似进入一种年轮的隐喻
不可点亮归程，啊——
吾友，诸事已追寻不到根据
还有什么能荒废掉这大好青春
还有谁道不忍轻狂
却踩着落叶一如自身的节律
我们只越发趋信命运
好歹你还明媚，尽管眉宇间已落有风雨
吾友，久别胜重逢
而你寡淡如昨，而我——
早已遇见这十月的秋阳
晃荡得厉害，它们疏疏密密
从山顶遁入河川
并映照在那些低矮的屋舍之上
让我看到来时的桥面，波光粼粼
而这些，才刚刚发生在
我们并肩站成一棵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