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诗人真没穿裤子
他初次尝试光着下身狂奔
新鲜感 兴奋劲 好奇心 纷至沓来
他如一根缝衣针 顽强地纫入西关大街西头
那些乖僻的目光 如针鼻牵拽着的白线
跟定他良久 期冀缝制羡慕和稀奇
跑到省政府大院门前
还呆愣了那么几十分钟
罹患失忆症的诗人
无奈痛楚
他穿过大十字 经过钟鼓楼
不时地蹲下身子 拿手指狠抠一阵脚背
接着一直奔跑啊奔跑
毅然决然把湟光商场甩掉
再邂逅某县驻省城办事处
诗人最后在东关清真大寺那搭掉头
诗人其实不是没裤子可穿
他为赤裸下身狂奔这事儿酝酿良久
在诗歌河流里扑腾三十余载
至今时光蹉跎无技谋生
诗人好长时间都没收过稿费了
有时真买不起一条能看过眼的裤子
就连稀米粥和清拌汤也常常无以为继
那天天气格外阴沉冷风嗖嗖
一街行人中只有我流下浊泪两行
诗人狂奔过后熟悉和不熟悉他的人
谁都没再睹过他一面
也许诗人醒了 从此改弦更张
也许永远不再醒悟
只给后来人留下绝版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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