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

从那个忙碌的冬季开始
岁月如同一支离弦的箭 停不下来的脚步
在磕磕绊绊中 一路撞来
那些远离琅琅书声的日子 每年的春天
都来得很晚

从一片叶脉感知着季节的更替
从乡村古树梢上挂着的半弯月亮
到城市的车水马龙 用乡愁丈量着
楼群与蛙鼓间的距离 一些带着
泥土味的诗句 倒影时代轮廓和
尘世众生的章节片段 在都市的报刊上
默默拔节 静静绽放
然后凋落 然后再拔节 绽放

从北到南 经过反复的打磨
那件经年的棉质衬衫 在岁月的光晕中
裸露着沧桑的毛边 民俗在时光深处
逐渐淡远 一些乡情和亲情
在不断翻过的日历泛黄的缺角里 找不到
最初的感动和从容

枕着满满的乡音入眠 在远离城市的
牂牁湖畔 跟某个年纪的父亲不期而遇
许多有月或无月的夜里 听时光轻叩
那些散如星辰的花儿便落满了
一个人田园

为了一句许诺 我让季节提前或延缓
为了一首诗 我将自己锻打成岁月深处
那朵静静守候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