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岁月在中年的藤上蠕动
阳光的黑斑
爬满逆来顺受的脸庞
徜徉在钢筋水泥丛中
疲惫如影随形
枕着麦香与蛩音才能入眠
欣慰与痛，一点点嵌进
突如其来的第四十二道褶皱
燃完的烟头烫伤了手指
痛已麻木
愁与流年
缠绕在难以理顺的发端
扯过发硬的棉被
依然盖不住黯然失色的日子
馒头，稀饭，方便面
交替侵袭着有些疼痛的胃
焦虑占据在眼底，堆积如山
喝一口老酒
别一绺孤独在耳畔
高楼灯火通明
没有半点会照进心底
一层又一层老茧
反复刺扎粗犷背后的脆弱
喧闹从别人的杯中溢出
远山依然遥不可及
一遍遍轻唱从乡下带来的老歌
慰藉早已结节的愁肠
哨声再次响起，钢筋嘶嘶叫嚣着
穿过无序生长的楼房
带不走半尺阳台